“哼!”承平帝怒哼一声,算是听了颜后的话,只等年后再问了。
只是家宴,并未邀请太多人,只有皇室与颜家长辈,周锦河带着段长宁进麟德殿将她送去顾南絮身旁,再见礼称的便是:“婶婶。”
萧无定将承元军安顿了,领头的将领刘立正是他父王手下一名将领,她有些许印象,如今看来,怕也是与段元奇狼狈为奸,随行护卫这样的重任都交与他了。
安顿完毕,刘立笑问他:“萧将军,不如留下一同喝碗酒?”
萧无定面无一丝表情淡淡道:“多谢刘将军好意,只是我军务在身,不得空,先回城了。”
她心中冷哼一声,将承平帝吩咐的一切安排妥当后便回了城,与承元军再无交流。
“呵,将军,这镇北将军架子够大啊。”
刘立哼笑道:“少年英雄,难免心高气傲,何况人家将来说不准还是大晋唯一的驸马,自然有些架子。”心中对萧无定却是不屑得很,立了些功劳就这般高傲,也不想想,若不是他们承元军,大晋怎么能打下这天下。
萧无定进了城便直奔回府,温沅早候着了,见她一回来便进了卧房将自己关了起来,忙敲门:“阿萧,开门。”
“阿萧,有话同我说说嘛。”
“阿萧,听话。”
......................
可任由她怎么说,里头却一点动静没有。温沅叹了口气,只得故意咳嗽两声,道:“阿萧,外头冷。”
这才听得里头有了动静,不多时便听得门栓开了。温沅松了口气,推门进去,便见萧无定还穿着铠甲,坐在圆凳上一旁的茶杯却已然碎了一个,茶水淌在圆桌上,碎瓷片扎进了她的手心,有血顺着淌下来,她却向没知觉一般,左手紧紧握着,双眼通红无焦距望着某处。温沅见状,忙上前心疼握住她的手,语气难得有些严厉,道:“松开!”
“丸子,拿药箱来!”
王翕乐早候在门口,不知自家将军怎么了,只得心急候在一旁,一听温沅吩咐便赶紧应了一声去取药箱。
萧无定手不松,温沅只好动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将碎瓷片拿出来,用手绢先包了那血淋淋的掌心止血,满是心疼叹息,伸手轻抚着她的后颈,却不知说什么来安慰。这等事,如何能安慰的了。
好一会儿,萧无定才终于回了些神,抬眼看她,眼中尽是血丝,蓄满了泪,忍着哽咽喊:“师姐......她......”只短短三字,却惹得温沅也红了眼眶,忙紧抱住她,轻抚着她的后背。
温沅知晓,萧无定口中的她,是她的母妃。若只是见段元奇,她定不会如此,对段元奇唯有恨,可对她母妃,虽是恨着,可到底是自己生母,更多的是爱与埋怨吧。怨她弃了自己与父王,与他人喜结连理,还有了女儿。
萧无定伸出右手紧紧圈住温沅的腰身,浑身一抽一抽,连哭都不敢大声哭出来。王翕乐拿着药箱过来,便见这副模样,顿时心中也难受得紧,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能让他家将军这般伤心。将军是有秘密的,他一直这么觉着,他家将军眼中常有着他看不懂的东西,总是一闪而过,让他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如今这般,他确认了,自家将军定然有着秘密,惊天秘密。
萧无定想着今日见到的场景,她母妃比起八年前,变化实在不大,与段元奇站在一起,看来竟也是那般恩爱,段长宁果然也如传闻中那般伶俐可爱,好不幸福的一家!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那是她的母妃!可如今她父王早成了白骨,她如今这副她自己都恨的模样,全是拜段元奇所赐!可她母妃竟然嫁与仇人!怎能让她不恨!
宫宴宾主尽欢,周锦河在大殿上虽是言笑晏晏,与人相谈甚欢,可进了马车,愁绪却显而易见。想来是今日见长沙王妃与郡主,殿下又想起萧世子了。墨儿绯儿相视一眼,默契的不再开口,尽力让自己没什么存在感,三人一路无话回了公主府。周锦河一言不发,径直进了浴池,温暖四面包裹着驱散了在外奔波的寒意,她阖着眼,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前吩咐做的短剑做好了,傍晚送了过来。她曾吩咐墨儿一到便告诉她,只是如今这模样......墨儿犹豫再三,想着或许想起萧将军殿下心情能好些呢,还是进去禀告道:“殿下,短剑做好了,要明日送去将军府吗?”
半晌未得到回应,墨儿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该来说的......
良久,周锦河才回道:“放着吧。”她又往下缩了缩,将下巴都浸入了水中,屈膝坐着,伸手抱着自己,怎么也不愿睁开双眸。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发现上一章时间错了,改了一下,上一章是大年二十七
最近评论多了超级开心呀但是因为不能剧透......所以有些没回复,还请见谅么么哒~不要因此不给我评论我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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