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通电话的频率已经无法填补思念。就在那伽认真地考虑是否应该找个借口溜回s市的时候,一周一次的物资补给车队入山,也顺路捎来了那位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你怎么来了?!”
看着站在院门外面的明若星,那伽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做何表情。
倒是明若星撇了撇嘴:“不请我进去?”
“进,当然进!”
那伽这才转惊为喜,一把将明若星扛起来就往屋里跑。
两个人进了屋,那伽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立刻伸手去解明若星衬衫的纽扣。
只见中枪的胸口上还裹着一层纱布,显然并未痊愈。
“怎么这么乱来!”
那伽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抓来枕头垫在后头,不由分说地强迫明若星在床上躺平。
“我没事。”明若星躲开摸着自己胸口的手,“别把我当废物。”
“哪个废物中枪之后一个礼拜就活蹦乱跳、到处乱跑的?”
那伽替他把衣服拉好,又倒来一杯温水,然后才稍稍镇定下来。
“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医院里,跑到这里来?”
“心烦。”
明若星实话实说,“待在医院里整天都有人向我打听你的下落。”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那伽,“也没怎么变嘛,还以为你在山里修行会来个脱胎换骨呢。”
那伽伸手捏捏他的鼻尖:“那你希望我变成什么?三头六臂、多个脑袋?还是下面——”
“滚!”
明若星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被那伽带歪。
“说正经的,我一直觉得你的身世不简单,却没想过你居然会变成传说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那伽收回手,轻叹一声,“这次入山,原以为陆先生能给我一些指点,可没想到他老人家只给我灌输了一堆大道理,好像生怕我一成了传说种就会性情大变,要造反占领整个地球似的。”
接着,他就将前几天去大道峰的那一路遭遇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遍,包括在铜门里的见闻。
也不知是当真在意还是旅途劳顿,明若星全程安静聆听,连半句嘴都不插。
见他乖巧异常,那伽心里一阵瘙痒又一阵疼惜,偷偷瞄准了几次,最后还是只在他的额角轻啄了一记。
“你才刚过来,我不应该拿这些破事来烦你。想不想吃点东西?还是先休息休息,睡上一觉?”
“都说了我没事。别管我,先想想你自己的事。”
明若星显然比那伽更加在意大道峰上的那些启示。
“按照陆先生的意思,亚人会在不断地演化过程中失去能力,最后变成普通人类。所以像你这样的传说种根本就不应该产生,你就是一个bug。”
“bug太难听了,再说我自己也不想啊。”
那伽表示无奈:“至少目前为止,我还真没觉得当个传说种和伞护种有什么区别……除了不太自由。”
“那是因为这个传说种已经不是这个社会的必需品了。无论缺了谁,地球都一样会转。”
“话也不是这么说,缺了你,我的地球就不转了。”
见明若星没有要起身的样子,那伽也干脆蹬了鞋子爬上床去,盘腿坐在床尾,给明若星揉脚。
“对于你来说,我这传说级的足底按摩师,难道不也是独一无二的?”
“厚颜无耻。”
明若星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伽好一阵揉捏。
捏着捏着,就听见那伽又嘀嘀咕咕地说道:
“教宗的独角兽早就灭绝了,却依靠着克隆技术一代代地留存下来。咱们的龙帝,躲在他那云深不知处的宫殿里,也不知道庐山真面目。如果说亚人的宿命是去权威化,那么为什么还要费心整这么多事情?”
“你怎么又傻了。”
明若星带着慵懒鼻音开口道,“如果你的存在干扰到了人类的整体进程,你会乖乖去死吗?”
“不会,当然不会!”
那伽顿悟:“你的意思是,虽然知道大势所趋,但是很多人仍然不愿意承认现实,而想要继续攫取阶级红利?”
明若星点头:“传说种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背后真正的运作者是伞护种和优势种。更确切地说,是当权的伞护种政客以及他们的优势种随扈。如果有一天,广大的建群种都拥有与他们平起平坐的机会,不再受到等级和信息素的影响,你觉得亚人社会的秩序会变得怎么样?”
“肯定会乱,但是混乱过后应该也会产生出新的秩序吧。”
说到这里那伽突然醍醐灌顶:“所以那天陆先生才会对我说:‘社会不变,殷山亦不会变。’归根到底,殷山还是依附于统治阶级而存在的。所以就算知道天理,也无法公开这样的主张。”
“二愣子总算开窍了。”明若星哼了一声,“……再使点劲儿。”
在那伽殷勤的服务下,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主动将另一只脚也伸了过去。
“其实殷山能够容留你,原本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亚安局那边也就算了,另外几派也都在打着你的主意,能够顶住多方压力为你讨保,看起来陆老头是真的很喜欢你。”
“那是当然,我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那伽也毫不谦虚,“他还说我长得像他儿子呢。”
“陆老头有儿子?”
“有哇,嘘,秘密!”
主动泄秘的男人又赶紧要求保密,“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一时糊涂犯下的孽债,可别跟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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