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知道那个人是谁,她也看出那个人还没死,胸前的起伏虽然弱,但是仍在,而坐在那里的那个看着这刑罚场景的那个人,正是当今太子——景云。
状汉的皮鞭在二人进门的时候停下了,那女人微微动了一动,透过黑丝看向来人,一只眼睛中的光彩已经散了,虚弱的动动嘴唇,却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琵琶看着那一身鲜红,全身上下已经没一个地方能看了,她刚才动的嘴形,分明是——“不要说”,心下早就凉了,怎么可能说,你被折磨成这样都没有说,我又怎么会说。你说要救景修宜的时候还以为你们姐妹一个两个都被那男人的皮相,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得什么都忘了。琵琶有些不忍去看,将身子拧向了另一边,景云朝壮汉点了一点头,那人将鞭子放进一个桶子里,然后捞出,狠狠朝那绑着的人抽去。
“啊……”原本沉静的地下突然就炸开了,那凄惨的叫声仿佛是从地狱厉鬼口中传出的,刺痛了琵琶的耳膜。
原来那些伤痕密密麻麻每道都如刚抽上去一般,那些伤口渗出的鲜血都是那般鲜红是因为皮鞭是泡在盐水里的。琵琶牙齿咬得格格响,她也是心狠之人,只是她的狠是对敌人的,而如今遭受折磨的是她的亲人啊!她相信她们都是不怕死的,可是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是不怕痛的呢。琵琶觉得有什么东西渗进了她的心扉,愤恨,怒意,不甘,还有恐惧,所有的情绪混在一起化作眼中的火焰,死死的盯着景云。
却听慕博衍叹息一声:“姑娘见主子受此大难,愤恨是正常的。姑娘想必也有些害怕吧,是不是担心自己的下场呢?你会怎么样呢?”
没有人回答,慕博衍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恐惧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与生俱来,无法湮灭,只能生捱。姑娘越是表现得无所畏惧,沉浸心底恐惧爆发出来的越是骇人。”
景云对着那想杀人的目光,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一笑,道:“博衍错了,你说的只是一般人,而你边上的那位姑娘可不是常人,若绑在那边的人是她,只怕是咬碎了牙也不会哼一声。”
“哦,太子说得是真的?”慕博衍好像是有些诧异,却又笑开了,英俊的脸上绽开的笑容在这黑暗血腥的地牢里就如同是阳光般灿烂,他吐气如兰,问道,“琵琶姑娘,还是,本王应该唤你为厉宁公主?”
琵琶被这一句惊得如堕冰窖,她看一眼刑具上的人,那人呼吸微弱却仍是撑着一股子气,那唯一能动的眼珠里盛的也满是诧异。心里明白怕在这些人早在端了那个据点之前便知晓了事实。
从被抓住到现在,琵琶才开口说第一句话:“既然你们都清楚,为何还要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
慕博衍笑了笑,道:“公主真是健忘,本王不是跟您说了,这些是利息。”
“你……”被噎得竟然说不出话。
姚安歌本来站在景云身后,此时上前,将柱子上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女子长发撩起,露出那张苍白美丽的脸,掰开那全是血沫子的嘴,塞进去一颗药丸,保她不死。
景云看着这两个人,宫中的辰妃娘娘,匈奴的厉宁公主,明明是同一个人的两个身份,可现实中却是三个人的故事。
姚安歌放下手,那张脸又被黑发掩住,突然开口道:“匈奴的厉宁公主嫁入大夏之后,表现出来的都是温和良善,舍弃自身,只希望能促进两国安好。一开始你们很成功,就算北疆战乱爆发,因为辰妃自裁,连皇帝都没有起疑,还下令好生安葬。只是你们太过周密,却是画蛇添足,竟然将辰妃的尸体保存完好,连面容都能清晰辨认。如此刻意的行为断然不会是皇帝的安排,因为没有人会想着去开棺确认尸首是否为辰妃本人,当然,除了我们。原本你是希望我们能断了辰妃那条路,只是选的队友太过不好,景修宜竟然拿失败过一次的□□再来对付同一个人。”
听姚安歌说到这,慕博衍脸上的笑却是依旧。而接下去的故事厉宁公主讲了下去:“匈奴与大夏的战争,是匈奴败了,父汗要送公主来和亲,而当时未嫁的女儿中只有我,但以我的容貌,就算嫁给夏王又能如何,舅舅家的一双女儿与我年纪相仿,最后她们顶着我的名来远嫁和亲。计划是我定的,赛罕性子柔弱,当个大夏皇帝的妃子正好,云珠聪明,有她在边上照顾,两人分饰一角,很多事情便都可能成功。我匈奴地处草原,放牧为生,每年都要四处迁徙,逐水而居,若是碰上天灾,百姓连活下去都难,而你们大夏,物阜民丰,为什么,差别为什么这么大。我们才是真神选中的子民,却为了生存苦苦挣扎。”
“所以你们就铁蹄南下,妄图颠覆我大夏!”景云有些愤怒。
公主却是一笑:“太子,大夏看着是铁桶金箍,可实际呢,也是分崩离析,朝堂势力复杂,人心各异,若是没有漏洞,我又怎么能钻得进去了呢?”
厉宁公主朝着景云走了几步,俯下身子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太子殿下,你可知十二年前的那副毒,是我为你准备的。哈哈哈……”
不知道景云听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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