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轻唤了一声,柏知寒侧眸望向她,却没有停下动作,仍旧不慌不忙地在鹤岁的唇上烙下了一吻,好似昭示着他的所有权。
周母的脚步一顿,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面上仍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她缓步走来,装佯无事地摸了摸鹤岁的额头,然后不动声色地将鹤岁与柏知寒隔开来,语气平常地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鹤岁揉着发烫的脸忙不迭地摇头,迟来的小脾气又不敢当着周母的面发出来,只好故意偏过头,一眼都不肯再看柏知寒,明显被他惹恼了。
“前几天你说喉咙疼,一直没有时间带你去医院,要不然我们先去一趟医院?”周母安抚着鹤岁,她一低头就看见了鹤岁手腕上的藏青色手串。周母顿了顿,转而对柏知寒说:“都说菩提根保平安,这一定是知寒送给我们家怂怂的吧,真是有心了。
柏知寒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地说:“适合他。”
“我还记得从心小的时候,他外婆也为他打过一个金手镯。”周母微微一笑,没有流露出分毫不悦,“他呀,比女孩子还娇贵,不足金的东西根本戴不了,才套上去手腕就红了一圈。我和他爸从那时就在想,往后不要他大富大贵,只要他平平安安,哪怕养他一辈子都可以。小的时候是我们的小宝贝,大了也是我们宠坏的大宝贝,他这被我们纵出的坏脾气,恐怕除了我和他爸,也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了。”
“他很娇气。”柏知寒的语气放沉,冷峻的眉眼间也带上了几分骄矜,他语焉不详地说:“伯父和伯母再用心也不能面面俱到。况且,也许有人愿意纵容他的任性,为他提供更加优渥的生活。”
“或许吧。”
周母皱了皱眉,没有再继续下去,她心不在焉地对还游离于状况之外的鹤岁说:“从心,我们先走吧。”
明明他们两个人的每一句话都提到了他,可是又好像话里还有别的意思,鹤岁听得一头雾水,只好好奇地问系统周母和柏知寒在说什么,系统故弄玄虚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鹤岁不大高兴地说:“你老说以后,谁知道你的以后是什么时候?”
系统用嚷嚷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敷衍道:“当然是等你完成了所有任务的时候。”
“那算了。”鹤岁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个柏知寒就那么难搞,鬼知道接下来的世界还会有什么。他愁眉苦脸地说:“那我们可能没有以后了。”
系统鄙夷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丧。”
总而言之,鹤岁问了也是相当于白问,依旧一头雾水。
既然周母说要走,那么就一刻也不会多待。她甚至都没有通知周父一声,就带着鹤岁匆匆离开会场,而柏知寒站在一旁不咸不淡地看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深黑的眸中却沾上了势在必得之意。
鹤岁先被带去医院做了一下检查,江医生说他喉咙有点红肿,又给鹤岁开了些药后,建议周母道:“先观察一段时间吧。喉咙疼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小事,万一恶化可能还会出血,这就有造成窒息的危险了。”
周母犹豫着点了点头,江医生又道:“最近国外有一项新的治疗方法,专门针对血友病患者。从心的状况其实已经不是很好了,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将他送到国外,或者还是留在这里继续进行保守治疗。”
鹤岁当然是不肯去国外的了,他不情愿地皱着脸抗议:“妈,我不想去国外,你别送我走。”
周母也不愿意鹤岁离自己太远,哪怕只是平日去上学她都放不下心来,更不用说出国去那么远的地方。她抬起手揉了揉鹤岁的脑袋,正想婉言回绝,目光却突然落及鹤岁手腕上的藏青色手串,周母的眸光闪了闪,还是含糊其辞道:“再看吧。”
第18章 心肝宝贝18
当天晚上,周母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满心想的都是鹤岁与柏知寒。周母既担心鹤岁会受委屈,也担心鹤岁会没有人来照顾,她再三犹豫,最后终于在后半夜下定了决心,于是第二天一早便给沈容秋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鹤岁向来没心没肺,一点也不关心这个,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今天份的酸奶是什么味道上了。自从柏知寒剥夺了鹤岁自主选择零食的权利,他上学都少了好多的乐趣。就好比鹤岁强烈要求芦荟味和草莓味的酸奶各来一盒,柏知寒却只许他挑一样,于是鹤岁只能咬着吸管生闷气。
他不在意,沈容秋却不能不在意,毕竟周母问的全和柏知寒有关。沈容秋一下课就把鹤岁揪到走廊外,如临大敌地问他:“你是不是跟姑姑说了什么?”
鹤岁抬起头茫然地问道:“我说了什么?”
沈容秋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问了也白搭,他简直要服了鹤岁,天天心大的一比。沈容秋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和姑姑说了什么?她一大早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要我……”
说到这里,沈容秋顿了顿。鹤岁的身体不好,从小就只能待在家里,谁看了都心疼,于是家里人只能想方设法地从别的方面来补偿。别说星星和月亮,什么东西只要鹤岁多看了一眼,哪怕再怎么价值连城,都舍得拿来哄他开心,几乎没有什么底线。
甚至就连这一次,即使周母发现柏知寒与鹤岁之间的亲昵,她也只是对沈容秋说:“我不是不让怂怂和柏知寒在一起。我和他爸没有那么顽固,只要怂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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