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洛倒是还会乖乖和他上车,只是他想去拉他的手的时候,银洛不着痕迹地把手收了回去,躲开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的西时夫人同样沉默地坐在另一旁,只吃自己面前的东西。西时桉特意把银洛喜欢吃的东西都放在自己面前,把他不喜欢吃的每次要靠哄银洛才肯勉强给面子吃两口的那些东西放在他面前,他夫人也没有任何反应,毫无波动地吃着自己不爱吃的那些东西。
西时桉突然想起来,银洛原本就是一个对生活忍耐力极高的人,他在海盗船上长大,不是什么娇气的贵族少爷,在他的成长环境中,一直是在用命来讨生活。他能提供的所有东西,对爱人而言都是锦上添花而已,并非是生活必需品。
但银洛这样近乎冷暴力的行为让他更加烦躁起来,这种烦躁在晚上时达到了顶峰。
银洛并没有拒绝他的亲热,如果爱人真的不愿意而拒绝,他是不会强迫对方的。
只是面对他的索欢,银洛虽然没有抗拒的意思,却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冷淡,与忍耐。他的眉头微微蹙着,脸始终偏向一边不肯和他对视,表情冷淡,就好像和他亲近只不过是一件讨人厌却又没发拒绝的任务一样。
西时桉的心一下子凉了下去。他起身坐到一边,皱眉看向爱人的脸,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有些累了。”银洛侧过身躺着,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依然是一样的答案。
西时桉瞬间紧张起来,银洛连续两天说累了,这对一个称得上强大的魔武士而言是很不正常的。他用魔法把银洛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对方身体并无大碍后才放下心来。
“那你好好休息。”西时桉从被子另一边钻进去,从后面搂住银洛的腰。银洛的身子僵了一下,但也没拒绝,也没回应,就那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睡去了。
银洛这样冷漠无形的抗拒持续了三天,西时桉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他受不了爱人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对待他,什么都不和他说,在他去拥抱索吻时既不反抗,也不回应,就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形娃娃一样。
他忘了自己在银色闪电上的大多数时间里,也是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对方的。完完全全的,冷漠,而毫无回应。
“你这些天到底怎么了?”
“我累了,”第三天晚上在西时桉的追问下银洛终于淡淡开口道,“我不想这么下去了,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我想回海上去。”
这完全是触到了西时桉的逆鳞。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想走就走?”西时桉狠狠道,“你的身份如果暴露出去,你根本连光耀帝都都离开不了就会被抓住。所以别做梦了。”
连续多天来自爱人的冷暴力让他异常烦躁,说完这番话西时桉就摔上门去了书房。可发完脾气不久后他冷静下来又觉得懊悔且无措,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不久前还甜蜜地抱着他的脖子叫老公,吃饭的时候要他喂,晚上就会主动窝进他怀里,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他宠着才行,为什么一夜之间,这一切就全都变了?赐予这些的主人仿佛连眼睛都不眨地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收了回去。西时桉回忆了一下,这一切似乎都是从那天晚上,银洛和他百般温存之后和他索要西时家族的家印,而他没有当即答应把家印给他之后开始的。
想到这里他念了一个咒语,解开了身后柜子上的锁,从书房后面的柜子抽屉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于是不久后刚发完一通脾气的圣玉兰公爵又大步走回了卧室,把一个漆黑的金属制四方盒子放在了床头柜,微拧着眉对银洛道:“家印给你了,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你要做什么和我说,即使把印给你,只拿着家印没有我的授权你也做不了什么。”
银洛有些惊讶地拿过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枚黑色宝石质地的方印,印的上方雕刻者代表西时家族的玉兰花花纹。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流传,印上的纹路已经有了磨损,但这依然无损其精致典雅的外表与温润的质地。
银洛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他所带来的这点新鲜的乐趣对西时桉的价值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只是不知道西时桉什么时候会把这点价值也收回去。
“西时你真好,”三天以来银洛第一次主动搂上自己的伴侣,微微扬起头印上对方的唇,轻声索要着,“……把授权也给我好不好?”
西时桉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回吻着对方。
他的心上突然袭上了一股巨大的冷寂和悲哀,他不知道银洛现在突然转变态度对他好是为了什么,也不敢去想。三天时间已经让他身心俱疲,爱人此时突然给予的温柔和亲密让他根本无法拒绝,也不舍得拒绝。就像瘾君子戒断三天之后再次接触到令人上瘾的罂粟,不想思考任何原因和后果,只担心失去,只想再次沦陷其中。
他只隐约地察觉到,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小蜜糖,不舍得对方有半点难过不快,不舍得对方受半点委屈的海盗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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