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为何啊?”秦峥急道:“犯得着吗?你若是不喜欢柳亦寒,娶进家门当摆设就是了,不耽误你继续花天酒地。”
“我家老祖宗说过的,若心不在这个女人身上,娶进门来便丢在一旁不闻不问,她这辈子也不会快活。”吴鸾真心实意道:“柳亦寒是个好女子,是我配不上她,便不能害了她。”
秦峥很快抓住了问题关键,“那你的心在谁身上?栖霞绣庄的那个云裳姑娘?你还真对人家走心了!其实就是个绣娘,娶回去做妾室,或是金屋藏娇也使得的。”
吴鸾摇头,“不是。”
秦峥手抚下巴,联想到刚才吴鸾所说的调戏良家妇男,醍醐灌顶,“云绝公子!”
吴鸾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秦峥一把撒开揽着吴鸾肩膀的胳膊,嫌弃地扑噜着自己的袖子,“你丫还真断袖了,这断得够彻底啊,媳妇都不娶了!”
两个人交情好,秦峥苦口婆心,“你以前不是只喜欢女人,最恨断袖的么,成天说男子再如何都不如女子娇媚。如今怎么自己打脸了?即便好奇,断个玩玩也就罢了。这男儿在世,娶妻生子方是正途。那云绝公子虽是绝色,但毕竟也是个公的,断袖能断出香火来?”
提到云绝,吴鸾柔和了眉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十足的断袖,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他,这辈子只想和他在一处,没有旁人打扰。既不负他,也不委屈自己。”
秦峥摇头,一针见血道:“还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云绝的身份你也知道,虽然如今被你赎了身,但终究曾入贱籍。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可会有真心?他给你灌了mí_hún汤,你便五迷三道。为了他连名声脸面都不要了,你可值得?”
“他并未灌什么mí_hún汤给我,他不见我,也不理我,是我一直纠缠他的。”
秦峥瞠目结舌,“你这不是犯贱么?如今你非要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你图个什么?”
吴鸾苦笑,“若是一边娶了别人,一边还牵扯着他,才是作践他。倒不如断了自己的退路,一身轻松,才能有资格去对他死缠烂打。”他拍拍秦峥肩膀,“朋友一场,你帮我就是了。”
“不帮!”秦峥答得干脆,“我不能眼瞅着你自己挖坑自己跳。”
“帮不帮?”
“不帮!”
“帮不帮?”
“不帮!”
“那好,还钱!两千两银子!”
“提钱伤感情!”秦峥换了殷勤的笑脸,“抓你比抓王家的儿子容易,这个局儿好设!”
云绝这些日子已经排查了京城附近所有的有钱人,上到王孙贵族,下到富商乡绅。先不说谁能拿得出千万两银子行刺吴鸾,就他的调查这些所谓的有钱人明面上和私底下的银钱流动都没有这么庞大的数目。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云绝越发心焦,思量着如何把针对银钱流动的调查扩大到整个大周,但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繁巨的任务,不知是否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找到那个人。
千万两白银的买命钱毫无头绪,云绝易了容,继续坐在雅澜茶楼的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监视着对面的博济书斋,看看从这边能不能打开缺口,另辟蹊径。
旁边桌坐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其中一个麻子脸挤眉弄眼地对其他人说:“几位兄台听说前日的奇闻了吗?”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贤弟指的是……”
“国舅吴鸾被捉入刑部大牢的事儿!”爆料的麻子脸神采飞扬,脸上的每一个麻坑儿都透出亢奋来。
云绝一口水差点儿呛到,举着茶盏凝神细听。
果真其他几人立刻表示很感兴趣,“文忠侯可是圣上唯一的小舅子,刑部何人如此大胆,敢捉他入狱。”
麻子脸一脸惋惜,“谁说不是呢?要怪也只能怪咱们这位国舅爷太不检点,做出惹民愤的事儿。点儿又背,当街被捉个正着。”
“国舅爷金贵,不缺银子,肯定不是偷鸡摸狗的事儿,兄台快说,究竟何事?难不成是强抢了民女?”
麻子脸不徐不疾地喝了一口茶,“非也,非也,吴鸾是什么人物,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还值当的强抢?不过,倒也有几分贴边儿。”
众人着急,倒茶的倒茶,递点心的递点心,“兄台就别卖关子了,究竟所为何事?”
麻子脸见大伙儿都殷勤地看着他,这才清了清喉咙道:“若是强抢民女还不新奇,这皇亲贵胄玩的就是与常人不同。吴鸾当街调戏了一名男子,搂脖子亲嘴儿,还扯衣裳,那男子受辱,与吴鸾厮打起来,引来了顺天府的巡街捕头。那捕头本是不识吴鸾的,要带他到顺天府问话。若是到了顺天府,府尹认得吴鸾肯定也是偷偷放了的。要不怎么说吴鸾时运不济呢,偏偏刑部的官吏路过,认得那是大周的国舅,便想着卖国舅爷一个人情,提出将吴鸾带走。顺天府的捕头也是个二愣子,说是当街调戏属顺天府职责,刑部不应过问。两厢抢人争辩起来,引得过往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最后刑部一个傻子跳出来说吴鸾是皇亲,他犯了案子,理应交刑部审理。大家这才知道调戏男子者是国舅爷吴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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