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晏忍不住瞟了一眼,只看见薛骆迁离他有点远,似乎在看水流下来的石壁,心里松了一口气:“那我先……”
“阿晏,你过来。”
嗯?我过去?!这不好吧……
“这……不好吧……”
那边没了声音,四周寂静无声,北冥晏忍不住看过去,这时,水声划拉了两下,薛骆迁□□着双肩朝他靠近。
北冥晏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当下连动都忘了动,就这么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还是薛骆迁对他说话,他才回过神来:“阿晏,那个……”猛然转身想走,却不知为什么脚下不听使唤,只好站着。
“石壁上的字,是你所刻?”
“什、什么字……”
“我看不懂,有些像你们古蜀最古老的文字。”
这勾起了北冥晏的好奇心,越过水面去看,距离有些远而看不真切:“你是说水流下的石壁?”
“嗯。”
他在家时几乎每日都会来这水中泡一泡,从没发现过石壁上有字,他的记忆中应该不存在什么石刻字。
他想绕过池子去看,可瀑布的石壁在最里面,无论他从那个角度看,都看不真切。
薛骆迁道:“阿晏下来吧。”
北冥晏道:“不……里、里边打滑!我怕摔着……”
“我会接住你,”薛骆迁伸出来胳膊来,一脸认真。
被他看着,北冥晏心里咚咚咚直跳,怎么也止不住。他想着可以等薛骆迁上来他再下去看,反正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可是心里虽然这么想,不知怎么的,居然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北冥晏拒绝了他的搀扶:“不、不用,我自己来。”
薛骆迁也没碰他,两个人一块转到石壁处,水潺潺流过那些字的凹槽,它们细小而古怪。
他看了几个字,便认出来:“这是蚕丛古字,是古蜀文字中的一种,不过现在很少流传。”
“阿晏懂吗?写了什么?”
北冥晏摇头:“小时候学过,只是我能认识每一个字,连起来却不成文,我想,应当是某种经法或者密语。”
薛骆迁道:“从石壁刻痕来看,这些字刻下的时间不算久远。”
“应当是你下山前后,半年之久。”
“可我不知……”
两人研究了一会儿毫无进展,便暂且放弃了,身体在水里泡久了,天气又是冷的,北冥晏体弱,不免有些头晕之症,一个慌神站得不稳,差点栽进水里摔倒。
薛骆迁将他抱上石阶坐着,给他披衣服时摸到他手臂戴着的缠臂金,怔忡一愣。
“怎么啦……”北冥晏小声问,脸上微红,薛骆迁还没穿衣服,他身上虽然穿了却都已湿透,于是些不好意思。
薛骆迁站在水里没说话,因为北冥晏坐着,所以比他高出一些,他便抬头。北冥晏衣服湿尽,夜行衣紧贴着身体,显出他瘦弱却线条美好的身体,两条小腿垂在水中,因为水波晃动而若有若无地触碰他,细长的脖颈和脊背微微弓着,俯视看他,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声音轻细似小猫挠着他。
北冥晏没察觉他哪里不对劲,只是愈发不好意思,想回去换件衣服,正要开口说话,膝盖忽然碰到薛骆迁,再一抬头,薛骆迁已经逼近他,身体贴着他的两膝,凑近贴住唇。
这一碰北冥晏便浑身瘫软,双腿分开让薛骆迁站在自己腿间,更加靠近彼此,迟疑了一下,搂住薛骆迁。
薛骆迁的手从他的发抚摸到脊背,从湿答答的衣衫边缘撩进去,触摸北冥晏的肌肤。
有点凉,还有些热,水声和喘息声不绝,在这声音中北冥晏忽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话,先是一怔,随后推开了薛骆迁。
“……”
“……”
“你……方才说什么?”
薛骆迁仰头与他对视,重复道:“阿晏可否与我成亲?”
“……”
他好半天没有说话,薛骆迁以为太仓促,便道:“吓到你了?若你不愿,我可以等。”
“不是……”
“嗯?”
“只是,成亲……是不必的……”
薛骆迁不解道:“为何?”
“我许意与你,愿意这一生一直与你在一起,成亲只是形式。”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最好他们二人的事不要被世人再多知晓,给薛骆迁和薛家多添困扰。
他甚至想过,薛骆迁可能会为了传宗接代而娶别的女子,虽然不大能接受,可他也绝不是自私的人。
他做不到的事,不能让薛骆迁来承受。
只要能和薛骆迁在一起,他什么委屈都能接受。
所以他说这些话时,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而是勉力笑着。
但薛骆迁不同意,皱眉道:“不可。须六礼俱全,明媒正娶。”
“啊?”这下北冥晏是真的被吓到了:“不用啦,这事……何必闹得人尽皆知?落人口实。再说,薛前辈已经将这个给我了,”他向薛骆迁指指自己胳膊上的缠臂金:“真的不用啦。”
在这个问题上薛骆迁一向比他不要脸面,也不怕闲言碎语,态度很是坚决:“这是薛家所传,代代家主正妻之物,阿晏既然接受了它,也必要做未来家主的正妻。”
北冥晏心里又是开心,又是担忧,听他强调正妻,便笑道:“你还想纳妾不成?”
“这个,便要看阿晏的表现如何了?”
“你……!正经点!”
“阿晏这是答应了,对不对?”
“……你怎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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