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如此,赛戬的脸上依旧带着喜悦,似乎甚是欢喜,尤其抱着他的《羌晥江山图》,美得眼角都是笑意。
从望舒阁出来,赛戬脸上的笑意还未敛去,看得卫禹有些愣神。
今日王上从望舒阁出来后,怎么这般欢喜,以往都是一脸愁容,或被百里先生赶出来一脸的不甘,今日倒是美滋滋。
“王上?百里先生身体好了?”卫禹想不出其他原因,能让赛戬这般欢喜,心想着许是百里先生身体已无大碍,才让王上这般。
“嗯?”
赛戬却愣了一下,他回头看着卫禹,眸子带着认真,“卫禹刚才你说什么?”
“臣说百里先生的风寒是否痊愈?竟让王上这般欢喜。”
听罢卫禹的问题,赛戬突然伸手拍了额头一把,恍然大悟又十分懊恼的模样,似乎才想起什么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本王忘了问先生的身体状况了,不过先生看起来不像是染了风寒的模样,难道他是故意以生病的借口,不见本王?”
赛戬好歹聪明了一回,其实侍卫卫禹早早就看了出来,也就是赛戬自己没领悟而已,可是即便如此,卫禹也不能说出口,他活腻歪的了不成。
“那……许是今日先生正巧身体痊愈,才留王上到了酉时,先生怎么会故意不见王上呢。”
赛戬挑着眉头,思考几时,“你说得对,否则先生也不会送我画作,这神机子的画作可不是说送就送的。”
赛戬摸着手中的画作,眼角扬起,突然大笑起来,吓了身后的卫禹后退两步,王上怎么这么一惊一乍。
赛戬甩着长袖,大步流星往前走,比起以往多添了几分豪情和喜悦。
而此时望舒阁楼头之上,百里捻还坐在东窗边,他捻着手中的朱雀玉笔,这是他在邺陵王宫带出来的唯一之物,如今也就只有这朱雀玉笔还伴随着他,邺陵已经是许久未回,也不知荒芜成了什么模样。
百里捻垂着眸子,眼神寒凉。
“主上,鸽子已经放了。”不知何时莫湮出现在了屋子里,他帮百里捻把窗子关上,天已经黑下来,风也凉了几分。
“嗯,很好。”
南明王的朱眼信鸽,在训了些许日子之后又被百里捻放了出去,信鸽在羌晥王宫之上盘旋一圈,朝着东南南明国的方向飞去。
相信不出几日便会到南明国。
第十七章 鸽子断破疑人眼
南明王宫,书房之中。
南明王公孙执的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发生了什么极为头痛之事。
大夫张佑进入书房之时,正好碰见一个戴着草帽之人从王上的书房出来,又急匆匆离去,张佑看着那人的身影,看衣着像是平民,草帽像是未整理好,还带着几根枯草,怎么像是马厩出来的饲养马匹之人。
张佑蹙了下眉头,进了王上的书房。
“臣参见王上,”
“你来了,不必多礼,快些过来。”公孙执招手唤张佑。
张佑赶紧站起身来,凑到公孙执旁边,“王上可是发生了什么棘手之事,这才唤了臣来?”
公孙执看着张佑,“还确实发生了棘手之事。”
张佑眼珠微微转过,“可是与王上的信鸽有关?”
公孙执眼神中闪过一丝讶然,他瞧着张佑,“张爱卿怎么知道?”
“臣方才进来之时,看到一个戴草帽的下人走过,便猜想这人是为王上饲养信鸽之人,见那人神色匆匆,想必王上的信鸽可能出了些状况。”
公孙执点点头,他的朱眼信鸽还确实出了棘手的问题,饲养这批信鸽也有些年岁,这还是第一次出了这样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何事呢?让王上这般着急?”
张佑知道公孙执的朱眼信鸽,从未见过王上为信鸽的事情这般着急,想必是出了极为要紧之事。
公孙执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张佑,“前几日信鸽还好好的,只是飞去西边的信鸽回来晚了些时日,不过这几日也如数归来,而就是这几日,信鸽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般,整日叫唤,饲养信鸽之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叫了几日之后,从昨天开始,这些鸽子就开始发疯一般乱飞乱撞,已经有不少鸽子撞到木柱之上死掉,已经死了一半。”
“怎么像是魔怔了一样呢?”
张佑也皱着眉头,从公孙执给他的纸上他看到了这些鸽子的伤残情况,确实死了大半,且饲养信鸽之人也没发现具体原因,养鸽子的是位老者,但凡信鸽身上的病症他都可医,而这次却没有任何办法。
“那个养鸽子的不是会鸟语吗?没有从信鸽的叫声中听出什么?”张佑连忙问道。
公孙执摇摇头,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若是能听得出什么,他也不会这般的惆怅。
“只知道信鸽的叫声很凄惨,叫声比正常之时尖锐得多,饲养者听不出什么。这鸽子是不是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呢?”
公孙执皱着眉头,他看向西边,此事是从西边的那批鸽子回来之后才发生,看着西边正好落下的残阳。
“会不会是百里捻呢,这批鸽子可是派去西边传递信息的鸽子,而且派去西边苍玉山的死士也没有回来……”
公孙执喃喃说着,越想越是怀疑与百里捻,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和他没有什么联系,可是派去其他地方的死士和鸽子都没有事情,怎么偏偏只有去西边的信鸽晚回了些日子,且死士迟迟没有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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