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尘光明正大的听着,听得津津有味,那些说着闲话的人竟没一个认得他就是被讨论的一员。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听说,平阳城里进了cǎi_huā大盗了。”话题突然转了个方向。
“还有这回事?”
“我也不确定啊,毕竟女儿家遭殃了这种事说出来丢脸,能捂着就捂着嘛,但我看最近几个世家都派了亲兵在城里巡逻,说什么维护治安……你们说说,你们看出平阳不安稳来了吗?再者这些亲兵查的都是外来的人——”说到这里他陡然住了嘴,颇有些心虚的瞄了眼宋怀尘。
宋怀尘不得不开口:“如果我是,还呆在这里听你说这个,也太胆大了吧?平阳每日来去的外人可不少啊,他们查得过来吗?”
说话的修士讪讪笑了:“说得也是,严格说来,我还不能算平阳人呢,道友不要往心里去啊。再者cǎi_huā大盗的事也是我道听途说,做不得准。”
宋怀尘很想问他是从哪里听到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不过对方都明晃晃表示怀疑了,现在问这个不是时候。
一群人聚在一起很难冷场,这头闹了尴尬,那头马上接上:“cǎi_huā大盗……如果真的有cǎi_huā大盗,你们说他会不会盯上越女?”
“我觉得不太可能,世家护院虽多,但也不是没有疏漏,至今没有闹得尽人皆知,一方面是为了小姐名声着想,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因为被害的小姐修为不高,名声不显。越女则不然,她们以女子之身走遍大江南北,你以为她们是好欺负的?”
宋怀尘又听了会儿,见没什么实质性消息,沽了二两酒,又切了半斤酱肉,假装自己是个热衷喝酒吃肉的闲汉,而后扬长而去。
回到店里,往后院一瞧,陆亭云已经入定,周身气机磅礴,流转却略有些滞涩。
因为宋怀尘结婴耽搁了三天,陆亭云已经错过了巩固境界的最好时机,修为越高,修行越难,这一回他要花费的时间自然更长。
宋怀尘没打扰他,回到屋里将须弥袋中的零件倒出,一个个开始拼接。
等黄药师从越女处接了白简回来,宋怀尘拼出来的东西已经沿着墙站了一排。
“嚯,”黄药师被壮观的景象吓了一跳,沿墙站着的是等人高的偶人,统统没有五官表情,一双手却捏出了十个可活动的手指,看着多少有些渗人,“宋怀尘,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傀儡师?”
傀儡师是修士中相当偏门的一种,靠操纵各种傀儡战斗,本身实力不强,是一种借助外物的修行法门。
黄药师问出话来,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宋怀尘修《斩尘诀》,不可能是傀儡师。
白简眼中有好奇有敬畏,宋怀尘看得好玩,放出灵力,操纵木偶人齐齐弯了个腰,口中念道:“各位老板好,我们是新来的伙计。”
木偶突然动了,白简被吓得一个激灵。
黄药师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你不是要开吃食店吗?用这些玩意儿不会吓跑客人?!”
“一家吃食店,三个老板,只有我一个会做吃的,你觉得撑得起来吗?”
黄药师觉得不可思议:“它们会做吃的?”
宋怀尘点头,神秘兮兮道:“我会,它们就也会。”
宋怀尘装着高深,黄药师却从木偶们刚刚的鞠躬中看出了名堂:“不就是用灵力控制木偶做事么,还是傀儡师的诀窍啊。”
他想着一开始宋怀尘给阿晚的那只小木偶,只觉得这男人学的东西实在太杂。
留着山羊胡的郎中一转念想到了映山湖的那个小姑娘,不由感叹了句:“不知道阿晚现在怎么样了。”
“大概就和我们没出现时一样,过着平静的日子吧。”宋怀尘想了想,这么回答,男人想到小姑娘的那双眼睛,想着孙婆婆在凡人中实在不算小的年纪,对小姑娘的未来并不看好。
“回不去的。”白简犹豫了下,一反常态的插了嘴,映山湖是他的故乡,总的来说他在那里过得不算好,可真的离开了,思念比想象中的强烈得多,就算生活再艰苦,总还是有温暖宜人的闪光蕴含其中,在远走后回忆起来,更显得弥足珍贵。
“映山湖……”白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干巴巴的说着,“和以前不一样了。”
黄药师突然问:“你想阿晚吗?”
白简一愣,然后老老实实回答:“想。”
他想阿晚,想那个和自己一同踏入修真.世界的小姑娘,想那个从小到大,从没嫌弃过自己的青梅竹马。
“想不想再见到她?”黄药师用一种既像循循善诱,又像哄骗小孩子的奇特口吻问道。
白简狐疑忐忑的看着黄药师:“想。”
宋怀尘又拼了个木头人出来,一边控制着它往墙边走,一边咋舌道:“黄药师你这口气听上去像在做媒。”
白简惊悚的看了眼宋怀尘,一张脸瞬间通红。
“我没这个意思。”黄药师摸着胡子,“但看来这件事有点意思。”
“我、我没……我……”白简红着脸结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宋怀尘见好就收,不再逗他,正正经经问黄药师:“怎么突然提到阿晚?”
黄药师有摸了摸胡子:“说不定过几年真的能再看见那小姑娘。阿晚……有点特殊,我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信物,告诉她如果她不想呆在映山湖了,就来找我们。”
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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