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郡主红着脸,愤愤的把帖子塞给了刘曦,不满的道:“我可不会叫上白容!”
刘去这才着急了,一面作揖,一面道:“那你说,你怎么才肯把白容也叫上?”
惠安郡主笑的得意:“把你昨日新得的那把据说是王羲之用过的扇子给我我就帮你!”
那可是他花了大价钱才得来的东西,可要是不能叫上白容,那他又宁愿不要那把扇子,刘去咬牙狠心道:“行!给你给你!”
谁知道丫头又送来了回帖,正是白容的,隔着那飘着香味的帖子都能感觉到她的高兴,光是拿着帖子,刘去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站在那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傻笑。
惠安郡主和刘曦也自有各自要思念的人,艳阳高照的夏日的亭子里在这一刻只听得到沙沙的风声,带着青葱岁月独特的清香,美好了整个夏季。
楚筱悠下午的时候去看了一次何颖,那个前一些时候还处处透着生机和活力的地方,现在看上去只有沉沉的暮色和没有边际的悲伤,何颖身边颇有气度的张妈妈才几天时间就有了白发,而何颖,楚筱悠乍然看见甚至沉默了下来。
那时候何颖生病她也体弱多病,老太太不叫她去看,她也便不知道何颖如何。
之前还粉白粉白的人,好像是被什么妖魔鬼怪吸干了精气,只剩下零星的一点东西以及那干瘪的皮囊支撑起一个似人般的东西坐在那里,那一双眼大的似乎只能看到黑色,又沉又静,大的吓人,等看见来了人,黑沉沉的眼里多了一些涟漪,抓住了楚筱悠的手嘤嘤的哭着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流了多少血,那么多,要流干了一样,我以为我要死了,要死了,结果,结果肚子里掉出个看不清模样的肉疙瘩,是个男孩!男孩!就这样没了!我叫罗秀逸偿命!他们不让!不让的!”
她的歇斯底里以及语无伦次,使的这一切都透出了几分阴森。
何颖身边的张妈妈有些紧张的看向楚筱悠,楚筱悠却自始至终都淡然宁静,轻轻的握住了何颖的手,柔声细语:“我知道,我都知道,嫂子心里难受,嫂子觉得是罗秀逸做错了,可你想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说也不应该呀?瞧她现在,吓的连院子也不敢出,整日的都在生病!”
她不过是想提醒何颖想想到底谁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何颖又哭了起来,楚筱悠为难的站了起来,张妈妈送了出来,叹息的道:“叫表小姐看了笑话了。”
楚筱悠同情的摇头:“嫂子也怪不容易的,妈妈就别送了,我过几日再来看。”
她说着转身离开,张妈妈忍不住夸赞:“还是楚小姐这通身气派和这作派更大气。”
楚筱悠回去的时候,又是刘御史的夫人派了贴身的妈妈过来送点心,说是北边的东西,京城不得见,叫秦侯府的人尝尝鲜。
秦佳人后来就嫁给了刘承永,据说过的挺恩爱的,刘家这个时候来送东西,也不过表达的是一种愿意交好的态度,所以老太太很高兴,热情的招待了这位妈妈,还叫人告诉楼夫人叫给了不少回礼。
如果不出意外,这两个人的婚事应该很快就能定下了。
楚筱悠坐在那里略听了听就回了自己的屋子,珊瑚竟然没有出去乱跑,像是在等楚筱悠一样,见楚筱悠进来,立刻站起来行礼,殷勤的叫着小姐,楚筱悠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怎么?你还记得回来?”
珊瑚的脸色一僵,复又笑起来:“奴婢一天到晚都是为小姐忙碌。”
楚筱悠不大想搭理她,从书架上翻出了一本书,珊瑚连忙凑到跟前把一旁的书都摆好,笑看着楚筱悠:“小姐的头花打算什么时候卖呀?”
藏起来的罗秀逸原来也这么不安定,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这事情,不过自己既然找死,那她到不介意成全了她。
楚筱悠坐在了椅子上,头也不抬的道:“你整日的不在我跟前,自然也就不会知道我的事情。”
珊瑚眼前一亮,站在楚筱悠身边卖力的磨墨:“奴婢一直记着小姐的事情呢,就是想着看小姐需不需要奴婢来帮忙,所以才特地过来问一问的!”
果然跟来什么人就像什么人,这种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假话说的如此顺口。
“五日后。”
楚筱悠终于说了出来,珊瑚的脊背奇迹般的挺的笔直:“奴婢去给小姐烫茶!”
说着就转身出了屋子。
楚筱悠抬起了头,刘妈妈也走了进来,忍不住道:“她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呢?”
因为没有投入感情,所以这一次看见这样的珊瑚,她似乎有一种在看别人的错觉,好像和她也没有多少关系。
罗云飞的事情亏的秦轩宇解决,罗秀逸关于何颖的事情也是秦轩宇去和楼夫人纠缠的,不知道是怎么说的,反正事后没人来找罗秀逸的麻烦,但罗秀逸也很有自知之明,这一段时间都没敢在去秦家走动,一直待在自己的宅子里。
珊瑚说明了来意,罗秀逸终于精神一振,赞赏的拍着珊瑚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珊瑚就高兴的仿佛得了多大的好处一般,羞涩的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罗秀逸打发了珊瑚,立刻就起身去了一趟铺子,虽然生意没有做大但是还是比较可观,之前从珊瑚那里拿到的关于绝版的头花,她提前做了不少,她认真的通知了掌柜四天后开卖,又道:“必须要说全城独此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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