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在大尾巴狼脸上吧唧了一口,蹭了满脸的泪。
“可你没说要和我入洞房。”伊默耿耿于怀,“季叔叔只说要娶我。”
“不是一个意思?”季达明有些头疼,伊默较起真儿来,他都拦不住。
伊默挥着手比比划划:“当然不是,入洞房是把我吃掉的意思,成婚是过一辈子的意思!”
季达明的嘴角抽了抽:“哪个更重要?”
小狐狸歇了声,趴回大尾巴狼怀里喃喃自语:“一辈子重要。”
季达明深以为然:“那我肯定要挑重要的说,对不对?”
伊默迷迷糊糊地点头,然后抽搭搭地贴到他怀里:“季叔叔,对不起,我……我错怪你了……”
这天真的劲儿,季达明都舍不得继续逗弄下去。
临近除夕,时间仿佛忽然慢下来,卧室里的挂钟慢吞吞地晃,季达明回头看了几次,总觉得发条需要上油了。伊默窝在他怀里看小人书,从黄巾军起义看到桃园结义,小脸兴奋得通红,心脏怦怦直跳。
只有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才能感受到心脏的律动,季达明把下巴搁在伊默的脑袋上,觉得他们的心跳逐渐趋于一体,两颗炽热的心紧密相连,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舍不得安逸的时光,因为过完年,会有更多的血雨腥风。
这或许就是重生的代价,季达明重头再来,一点也不比前世轻松,知道的越多,处境越艰难,可是为了伊默,他不会退缩,也正因为伊默,他才有勇气面对一切。
同生共死。季达明的嘴角有了笑意,这当真是世间最美妙的词。
伊默几乎看了一整天的连环画,晚饭时陈五知道了,竟又摸出一摞来,季达明喝着柠檬水差点呛到,瞪着眼不让伊默拿。
“谢谢陈老板。”伊默眼里放光,把他的警告忽略了,伸手把书接过,藏在了身后。
季达明无奈地摇头,吃完饭和伊默在屋前拉锯战。
“要牵我的手还是拿书。”他拎着灯笼,毫不让步,“二选一。”
连环画太多了,伊默只能双手捧着,可这样一来就不能牵季达明的手。
“季叔叔……季叔叔帮我拿……”伊默急得快哭了。
“不成,我要拿灯笼。”季达明靠在门边,故意把灯笼伸到门帘外晃了一圈,昏暗的火光照亮风雪,暗处仿佛满是野鬼幽魂。
伊默倒退一步,捧着书发抖。
季达明捏着灯笼径直往外走,刚迈一步,伊默就可怜兮兮地跟上来,黏在他后背上哭。
季达明听见哭声,顿时泄了气,也不知自己刚刚在僵持什么,慌忙蹲下来,一手抱起伊默,一手拿着灯笼照明。
“季叔叔……”伊默伤心欲绝,“你别……别欺负我……”
风小了一些,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季达明的鞋深深陷进雪里,他用力拔出来,抱着伊默往温暖的火光处走。
“我也不想欺负你。”他说,“可我总是……总是忍不住……”
季达明情难自已,想要伊默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又怕伊默的世界只有自己,重蹈前世的覆辙。
灯笼在他们走到门前时被风吹灭了,季达明掀开门帘走进去,墙角的火炉滋滋作响,面颊边拂过温暖的风。
伊默咬他的耳垂:“季叔叔,我能不能……能不能叫你的名字?”
季达明的心狠狠地抽缩了一下。
“我……我不想叫你叔叔了。”伊默眼尾红得诱人,“我想叫你达……”
“不成。”季达明脱口而出。
伊默的泪夺眶而出,面色刷得白了。
“不是……”季达明乱了分寸,“我不是不让你叫。”
伊默的嘴慢慢张大,然后声嘶力竭地干嚎。
季达明又好气又好笑:“就知道哭。”说完心里酸痛不已,贴在伊默耳边轻声耳语。
伊默瞬间就不哭了,睫毛上粘着几滴晶莹的泪。
“行吗?”他刮了刮伊默的鼻子。
“今晚……”伊默腾地站起来,“今晚好不好?我等不及了。”
“过完年。”大尾巴狼是个有原则的好叔叔,任小狐狸怎么哀求都不松口。
季达明对伊默说,名字是要成婚后才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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