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亚男给江甜说:“东郭生过一次病,好像是肾结石还是什么,我们组织去看她,她说你逢年过节都会给她发短信。”
“走得急没给东郭道别,”江甜笑,“她挺喜欢我,感觉挺对不起她。”
“还有那个杨紫婵你记得吗?”
“记得。”
“就她从一中转去西区没多久,不是飓风全市放假吗,”蒋亚男说,“她爸出去送外卖,结果被树倒下来砸到腰,半身不遂瘫痪在床,她高二就辍学了,一边带弟弟,一边帮她妈妈打理面馆,最开始好像挺苦的,面馆赚的钱给他爸治病,然后每个月五百块低保,一家四口掰着花。”
当初栽赃,泼橙汁,感觉难过得天要塌的大事,江甜现在想想,唯有唏嘘。
她停下手:“那现在呢?”
“现在还挺好,”蒋亚男道,“面馆开了家分店到交大门口,我也是点外卖遇到她送外卖多聊两句才知道。”
“……”
四点,整理得差不多了。
蒋亚男接到电话室友忘了带钥匙,她抱江甜:“我就在你隔壁那栋宿舍,你平时没事儿可以约我,哲学系就期末赶读书报告累,平时都闲得要死。”
“好啊。”江甜给蒋亚男道谢,又给冯蔚然道谢。
冯蔚然累得一脸生无可恋,学女朋友想抱甜姐儿。
待江甜也朝他伸手时,他却一个激灵:“别了,允哥还没抱,我可不敢先抱……”
话没说完,江甜隔着礼貌的距离轻轻抱一下冯蔚然:“很羡慕你……”放开。
“那可不,”冯蔚然嚷嚷,“单身狗活该羡慕……”
江甜笑。
羡慕你,一直在他身边。
………
晚上,江甜和程思青语音。
“嗯,知道了,要去外公外婆家……嗯,要给明阿姨他们把礼物带过去……”
“嗯,年报看完了,和江渊聊了一会……互联网暴利不可否认,上次will不是说了一个资本转型吗……”
“注意身体,好好,你也是,我也是……”
忽然,翕合响动。
紧接着,“啊”地尖叫震在江甜耳后。
江甜挂断电话回头,便被三个脸上刷着国旗颜料的姑娘抱个满怀,争先恐后“你是我最爱的人”“不不,我最爱江甜,是江甜吧”“好像有酒窝诶”……
江甜吓一跳,然后从座位上起来,眉眼柔和地给三人找礼物……
南城冬天是出了名的湿冷。尤其寝室在二楼,每次放完寒假回来,都要面对一屋子的霉虫。
大一大二,先到的女生老老实实收拾,大三大家学聪明了,谁也不肯当第一个回来的,三人去看了演唱会又逛了街,就等着看谁憋不住先进来,结果遇上带了田螺姑娘和礼物的江甜……
四个女生很快打成一片。
梳脏辫的室长排老大,也是工管一班班长,胡雨涵。
老二是工管一班团支书,短发,染奶奶灰,叫林琅,别名娘娘。
老三是学逻辑的,刚好和工管拼的寝室,长了张柳眉杏眼美人脸,进了贵圈,只有开学期末两周在学校,和江甜在一个圈子有过几面之缘又心照不宣,沈言曦。
沈言曦问江甜洗漱没,没洗漱让江甜先去,要不然晚点人多水就小了。
江甜说自己洗过了,老大洗把脸,敷着面膜问江甜:“明天下午有时间吧?”
“有啊,系里不是有迎新会吗?”
“就是提醒你一定要去,我们辅导员贼事儿逼,你请假还要让你用什么证明去销,班级活动能不请就不请,以后如果你有事也到场刷个脸,我和娘娘给你把名字勾了,你提前撤。”
江甜笑着应好。
“真的事儿,”娘娘叼着牙刷,含混不清,“之前我以为所有辅导员都这样,寒假跟着几个计科大佬做项目,才知道人辅导员从来不管……不过也是,都说金融工管高富帅多,计科那是牛人多,你事儿根本不鸟你,再逼逼黑到你电脑去。”
“这么厉害?”江甜刷新着电脑桌面,手指不自知地顿一下。
“反正允哥几个从来不点到,但是他们做项目也是真的忙,好像允哥想把一个课题项目朝创业项目上转,”娘娘说,“每次他们几个讨论,我和亚男坐旁边就和听天书一样,亚男是冯蔚然女朋友,冯蔚然也是一大神,一直跟着允哥……”
娘娘把口漱了,背倚着江甜旁边的床梯:“知道允哥谁吗?”
江甜没来得及回答。
“我看你籍贯北城,你要以前是南城的就知道,高考状元,脑袋发抽到了交大,上课睡觉,专业第一,又高又瘦,面瘫话少,颜值没得嘲,特别是那股懒散的劲儿,我的天你是不知道,”娘娘话匣子打开了就停不下,“那天课间他睡着,然后老师走过去和他说什么,他坐起来,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敲键盘,手好看,然后半梦半醒那眼神,我啃着包子听到有女生叫出声……”
“就是性格太冷了,感觉他除了项目,对其他事儿都上不了心,”娘娘说着,叹息,“我和老大她们都讲,大学三年没女朋友,不是他铁石心肠,就是他心里装了个铁石心肠的人,但允哥这样,很难想象他谈恋爱是什么样子。”
娘娘瞥一眼时间快熄灯,她拍拍江甜肩膀,“就是不知道他们项目还招不招人,要招人你打着面试名头去打望,或者改明一起走,碰上允哥我指给你看啊。”娘娘说完,赶紧拿浴巾。
留下铁石心肠的江甜心尖微微颤,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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