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于没有。
快到晚上九点,江甜拖着一身疲倦回医院,傅逸和秦诗给她拎了粥过来。
江甜囫囵喝了两口:“得了你们回去吧,病房只能有一个看护,我陪你们站在外面就不能陪他。”
傅逸揽着秦诗:“你这话该等允哥醒了再说。”
江甜面不改色:“小别胜新婚知道吗?”
秦诗柔笑着,给她拢了拢外套:“什么别啊?”
“生离死别。”江甜陷着两个酒窝。
秦诗和傅逸没了声响。
两人走后不久,江甜在病床旁板凳还没坐热,便等到了一个不该在这个点出现的客人。
方筑换防菌服进去看了眼陆允信,出来站定在门口,江甜面前。
方筑微胖,国字脸上写满了真诚:“我还有一条上周才竣工的生产线,就在北城,速度最快最先进,当然,价格也最贵。”
程女士助理站在江甜旁边。
江甜用眼神示意程女士助理给方筑递一下火,弯唇:“价格不是问题。”
“价格当然不是问题,”方筑“诶”一声,“我们已经赔了你们70万延迟费,你们按合同应该等签订那条生产线一个月检查完毕再投产,但我现在可以转另一条生产线给你们,不收费,甚至把这条生产线拱手送给你们。”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江甜唇角笑意渐渐停住:“方叔,您说。”
“现在你们taxi融了500万美金,我这条生产线当敲门砖,”方筑偏头吐出一个烟圈,“要你们20原始股。”
如果taxi撑够四轮上市,走到正常的九位数市值,那边方筑用一条几十万美金的生产线,换的就是九位数的20。
“方叔,”江甜笑,“胃口太大对健康不好。”
她从助理手上接过打火机,右手纤长的食指抵在火机镂空的金属盖上,“咔”,弹开,“哒”,合上。
余音清脆。
方筑明人不说暗话:“甜甜你替他陆允信撑,已经有情有义,现在他处在这地步,他taxi处在这地步,我们都看得到,近水解急渴,何乐而不为,我也是盼他陆允信好,盼着他taxi前途无量。”
“那换您20双程原始股您敢不敢要。”江甜说得不疾不徐。
方筑没接。
江甜再次弹开打火机盖,手指慢慢摩挲打火轮上的花纹。
“您说我年轻不懂事儿也好,说我仗势欺人也好,程女士宠我是事实,我手里握着双程股份也是事实,我就爱他陆允信爱到义无反顾了……”江甜舌尖抵着齿,又放开,“您就说双程20换不换。”
语落,静默。
一秒,两秒,三秒。
方筑眼里的暗涌转淡,打着哈哈又是和蔼的模样:“方叔就开个玩笑,甜甜你别当真……”
方筑笑起来。
江甜反而敛了神色。
“市场价,北城生产线,您雪中送一把炭,我江甜欠您一个人情,您觉得和今晚来的初衷相悖不满意,那我只能说,属于他陆允信的,”江甜直视着方筑,“他在,我陪他拿,他不在,我替他守。”
方筑睨江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江甜迎着方筑的目光,礼貌又无所畏惧。
走廊上根据时间设置的智能感应灯逐盏熄灭。
只留一顶,悬在两人头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好。”方筑应了。
“咔擦”,火机盖合拢,江甜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骤然松开。
手心早已浸上一层湿汗。
她有双程股份,但不可转让不可变卖。
她亦不能眼睁睁看着taxi第一轮融资刚过,就被近乎侵略地分掉20。
不过是赌方筑临时起意,赌标着程女士名字的东西,放在他方筑面前,方筑敢不敢背信弃义伸手拿。
“谢方叔,”江甜微微倾身,朝他鞠一躬,问,“有开车来吗?我让助理送您?”
方筑没动。
江甜站在他身侧。
icu病房楼层没有闲人经过。
方筑前后看了看,“那我再卖一个人情,”他低声道,“施心一号称正能量马屁精,甜甜你知道?”
“程女士给我说过施心一这个名字。”
“施茂爱巴结主流,首创大赛刷个脸,外贸展销刷个脸,这次经济博鳌论坛的赞助方有世光,展板包括整个外设那一块都是我提供钢材五金,世光提供传感设备、电路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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