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爷…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维琴察轻轻的推开门,枫丹白露堡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他却像感觉不到寒冷一样,两只深灰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无物般的行走,夜风挽留着他,鬼魂拉扯着他,但是全部被他挣脱。维琴察回到房间里,在热水里泡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出来,并且把所有的衣物扔进壁炉里焚烧起来,他穿上紫色的浴袍,坐在靠窗子的躺椅上,很多个夜晚他都在这里度过,床对他来说只是个摆设,冰冷的棕色大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要不是主人会偶尔晒晒被子,它们肯定会发出腐烂的霉味。斗大的明月从没有关上的落地窗洒进更多的光辉,不知何时起雪花已经飘下,顺着大开的窗户,落满了半个房间。而为维琴察的身体,他的体温比冰雪更加寒冷,他拿着一本书,书的名字是《只会哭一次的妖精》。在史诗大陆的传说里,有一种一生只能哭泣一次的妖精,当他哭的时候,就意味着他生命的尽头到了。这种妖精不用睡觉,不用光也能视物,身体比冰雪还冷,只有在爱人的怀里才有体温。
有什么脚步逐渐接近了,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赤着脚的红发女孩,她突兀的出现在维琴察的窗户里,抱着一个闭着眼睛的头颅,用一种难以名状的语言朝维琴察说着什么。
“我知道了,艾丽塔,你今天可以睡在这里,不过天亮之前必须离开,我可不想得罪你的母亲。”
红发女孩打开从未行使过本身功能的床铺,钻了进去,雪下的越来越大,在这中部的行省是极为难得的,它既不会太冷,明早就会看见怒放的鲜花盛开在白色的柔情中。
维琴察在窗边坐到天亮,即使这样他也没有丝毫疲惫,他走到床边,掀开乱成一团的被子,里面果然没有人了,昨日神秘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维琴察叠好被子,没有犹豫直接把床上的所有东西扔进了壁炉,壁炉的火还没有熄灭,火星接触到棉绒,很快就燃烧起来,房间里终于有了点热气,不像之前,冷的像墓穴一般。
一只白鸽落在窗台上,维琴察从一个雪白的袋子里拿出三粒绿色的豆子喂鸽子吃下去,从它脚上接下密信。上面只有一句胡:“告诉侯赛因,我不日将登门拜访。”没有署名。
鸽子吃完后扑棱着飞走了,因为它知道维琴察不会给他任何东西带回去,它往南方飞去。
昨夜落下的积雪因为屋子里气温升高已经开始融化,维琴察拿着扫帚把雪从阳台上扫下去,阳台下的花圃不满的动了动,把身上的积雪抖了下来,维琴察微微一笑。
“维琴察先生!早上好!昨夜睡得好吗?”穿着公主裙的十岁女孩从花园跑过来,对着从来没有断流的芳丹薄罗喷泉也没表现出惊奇的神色,白色的皮鞋在雪地上踩出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她朝阳台上的维琴察优美地行了一礼。维琴察轻轻一跃就从阳台上跳了下来,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音。
“早安,玛丽安奴小姐,吃过早饭了吗?还有,把外套穿上,这么冷的天气不能穿这么少……”说着不知道从哪取出了一件小女孩粉红色毛茸茸的斗篷给玛丽安奴穿上。
“噢,维琴察大人,您似乎忘记了您只穿了一件衬衫而已。”小女孩狡黠的围着维琴察转了一圈,一面期待维琴察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以她这几年对维琴察的印象看,他多半什么反应都不会有。听仆人说维琴察先生是和柯纳罗亲王一起长大的,他们还在少年时就彼此相识,维琴察大人三十年来一直陪伴在亲王身边,从未离开,可是岁月在维琴察大人身上只是匆匆来又匆匆走过,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记忆和纪念,他仍旧年轻而俊美,深灰色的眼睛深邃而充满魅惑。但是他的眼睛只会凝视着柯纳罗亲王一个人。城堡里有不好的传言,但也只是那么一两句,不过在玛丽安奴出生后,谣言就不胫而走了,因为维琴察先生太漂亮了,很让人不怀疑他其实是位女士。而玛丽安奴的母亲没有出现在任何人视野里,在十年前,亲王三十岁的生日刚过,就驾着马车出门旅行了,贵族的旅行一般会持续很久,短的几个月,长的几年,他们会在自己的领地巡视,也会去拜访其它贵族的领地,总之,大多数贵族的人生都是这么清闲的过着的。亲王和维琴察先生出门一年半后,带着玛丽安奴小姐回来了。
而且维琴察大人对玛丽安奴小姐非常疼爱。
枫丹白露堡的仆人都知道,维琴察大人十分不喜欢除了亲王之外的人接近,他有洁癖,从来不穿一套衣服第二次,待人接物必须戴白手套才行,而且城堡里来拜访的别有居心的女客人和男客人,都被他以各种手段赶走了…所以,在和亲王出门这段时间,会让陌生女人接近亲王并且为他生下玛丽安奴小姐,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玛丽安奴小姐是维琴察大人生育的,不是早就有维琴察大人是女性的传言了吗?
可是维琴察大人除了脸之外都是女人梦想中的样子,他身材高大,经常穿着只系到胸口的衬衫,胸膛结实而漂亮,比起他来,从身材上看,还是亲王更像是女性。
这些只是城堡里的一点小道消息,亲王和维琴察大人谁也没有忌讳,这倒是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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