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铎,你就不能有一次不窃听我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哥。」
堂堂正正的说辞,关琥冷笑起来,忽然抡起拳头,一拳头揍过去,张燕铎早有防备,直接伸手握住了。
反应倒是挺敏锐的,关琥惋惜地说:「居然没揍到。」
「那是,知道我认识你多久了关琥?」
张燕铎笑mī_mī地说,关琥忍不住也笑了,想起他跟张燕铎从最初不打不相识到后来的肝胆相照,其间固然有过摩擦争执,但还是携手走到了这里。
他很少看到张燕铎为了自己以外的人发火,更别说动手了,今晚是个例外,因为陈东的做法触到了他的底线,他把自己的感情带进了陈东那里,所以无法接受他的做法。
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关琥有些好笑,又有些臧动,抽抽鼻子,怕张燕铎看出来,他把眼神瞥开,转了话题。
「这次还是你判断正确,陈东是故意的,他因为嫉妒才会接近王煜。」
「有故意的成分,但不否认其中也有亲情。」
「亲情?」
「人的感情很难用一句话说明白,因为情绪里不可能只有一种感情,在憎恨、嫉妒跟羡慕的同时也会有欢喜、安慰跟在意,至于是哪一种感情更多,恐怕就算是当事人都无法弄明白。」
「也许吧,如果他们早点彼此坦诚,也不会演变成现在的状态,甚至搞得差点无法收拾。」
「不,有时候越是最亲近的关系,有些话越是无法说出来,血缘就是这么奇妙的存在。」
──那你呢?你对我的感情又是怎样的?
究竟是哥哥对弟弟的亲情?还是情人之间的恋情,或只是单纯的依赖之情,关琥很想这样问,但他问不出口,心房坪坪跳动着,话到嘴边,最后问道:「那你对我……有没有过嫉妒跟羡慕?」
「嫉妒你吗?我脑子有问题才会嫉妒羡慕一个智商没我高工作能力没我强薪水没我多的人。」
关琥握紧了拳头,听着张燕铎的侃侃而谈,他又起了揍人的冲动。
看到他的反应,张燕铎噗哧笑了,正色说:「不过我理解他的心态,就像飞蛾扑火一样,黑暗中的人总是渴望光明,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想放弃。」
「他是想拉弟弟下水吗?」
「或者两者都有吧,说实话,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也那样想过,为什么受苦的是我?为什么弟弟可以平安快乐?但后来就没有了,因为……」
因为与其把你拉进黑暗,不如让你拉我去光明的地方。
「因为你太笨了,太笨太笨了,如果换了是你,那种地方你一定生存不下来,我不想你死,虽然你笨,却是我唯一的亲人。」
张燕铎说得很坦诚,撇开贬低的话,关琥相信那都是他的肺腑之言,鼻子又有点酸了,很想嘲讽他――把唯一的亲人拐上床吗?话到嘴边改为―─
「邀我乘车也得有点诚意吧,没安全帽不怕被抓?」
下一秒,张燕铎就从车旁拿出两个安全帽,其中一个给了关琥,关琥接过来戴上,坐到了张燕铎背后。
「你的技术还好吧?」
「你也要去山上试试吗?」
想到那个可怜的患者,关琥一秒做出决定。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得瑟什么,回家!」
一声令下,摩托像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冲了出去,开始关琥还有点顾忌,但张燕铎骑得太快了,为了防止被甩出去,他只好双手紧搂住张燕铎的腰。
张燕铎的腰很瘦,透过皮衣,可以感觉到他结实精干的肌肉,以前没有那种关系,他也不会特意往那种地方想,但现在状况不同了,感觉也不同了,哪怕稍微的碰触也让人浮想联翩。
―─如果你要选择,那会不会选择到我,我对你的口味吗?他想起那晚他跟张燕铎的对话了,他很介意张燕铎的交友态度,他问了张燕铎喜欢什么口味的,接着仗着酒意又问出了那句很露骨的话。
那句在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敢说出口的话。
他很喜欢警察这份工作,但对他来说,工作、名誉、交友关系,这些固然很重要,却都比不过张燕铎的存在。
张燕铎虽然常常调侃他,但这世上没有人比张燕铎更重视他,在意他的感受,所以在他们发生了关系后就把dna鉴定书拿走了,以免他看到结果会自我嫌弃。
可是……
假如他们是兄弟,他会怎样选择?
假如他们不是兄弟,他又会怎样选择?
既然不管哪个决定,他都会在意,那还不如不知道,何必自己找不痛快?
思绪在心头翻腾,心房跳得飞快,像是要跳出胸腔,关琥再也忍不住了,问:「张燕铎,你根本就没有催眠我对不对?」
「你说什么?」
「我说――你根本就没有催眠我,反而在一直暗示我你催眠了我,好让我不要太自责!」
这次他说得很大声,张燕铎听到了,放慢了车速,在前方的道边停下车,伸手要取安全帽,被关琥拦住,抢先一步从后面抱住他。
「我想起那晚的事了,是我先问你喜不喜欢我的,也是我主动亲你的,看到你跟那些女人暧昧,我不开心,我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我忍不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对着自己的哥哥发情,还……还……」
「关琥,很开心你记忆回归,不过在交流之前能不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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