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枫纠结的想,倘若陆先生原本不是陆先生,那么他的真实身份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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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九近几日总是不得清闲。
辰昱那日现身,二人出去走了一圈,沿路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客栈回房时,辰昱与他一并上了楼梯,平九还未出声询问,已见辰昱推开了对面的那道房门。
那日夜里,平九躺在床上并无睡意,察觉房门口有人站着,他犹豫了一瞬,起身打开门,便见辰昱只白色里衣站在他门口,凉薄的眉眼下带着掩不去的深深倦怠,他本站在门口一动未动,见平九出来了,这才缓慢的抬了一下眼。
平九在门口立了半晌,终是移开身子,辰昱一步迈进去,平九道,“这么晚了,陛下怎么不睡?”
辰昱在屋内环视一圈,看向平九床上尚未展开的床被,轻微的扯了一下领口,道,“你也没睡不是么?”
平九手搭在门沿上,也不去关上,只道,“正准备睡了,陛下也尽早休息吧。”
辰昱脚步一顿站定在屋内,道,“你这是在对朕下逐客令么?”
平九摇头笑了一笑,“怎敢呢。”话音刚落,辰昱已走到了平九背后。
他的目光暗晦如夜,沉下去,双手轻轻地覆在平九腰侧,额头也顺势贴上去,鼻息埋在平九的脖子里深深的呼吸。
平九下意识便要转过身,道,“你做什么?”却抽离身体的一瞬发觉那腰侧的手猛然发力,辰昱竟连同内力一起用上了。
平九一怔,先是抬脚将门无声踢上,然后将手掌落在辰昱的手腕上轻轻一扭,几分巧劲,要摆脱开并非难事。
只是当这双手被掰开的一瞬间,身后突然从嗓子里闷出一声痛吟,平九手上一松,以为是伤着他了,却发觉辰昱的呼吸一变,那只被平九握住的手开始轻微发颤,他开口说了句什么,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平九没听清楚辰昱在说什么,他先是感觉到胸腔在震动,随后静下来,又漫上来一种颇为无稽的荒唐感。
四年未见,没想到一见面会是这样一种姿态。
平九了解辰昱,他绝不是那种会示弱的人。
辰昱全身遍布盔甲而没有弱点,纵然狼狈,那也是情理之中的狼狈,他有目的,像是猎食者,即使自己的感情亦可以利用,作为君王他足够强大,与他为敌,更是如临深渊。
辰昱想要从他的命,有的是办法引他来。
不必以身犯险,更不必亲临这雁城,抛下诺大的皇城和满朝群臣,在这个没有意义的月夜,执念不肯放手。
如今他又在谋什么?他来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平九如此想着,侧过头,听见了辰昱艰涩的自语。
嗓音微不可闻,仿佛从未开过口。
他说,别走,求你了。
那窒息感一瞬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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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的柳青河岸一向是小摊小贩的聚集地,年轻的侠客往来,多有燕燕莺莺环绕。
晌午过后,正是阳光慵懒的时刻,平九从酒肆打了酒出来,沿着柳青河岸往回走。
自那日夜晚相见之后,辰昱每夜必来,平九知道辰昱近几年身体不如从前,却不知他近几年有失眠之症,前日平九趁他浅眠时点了睡穴,半夜走了,天蒙蒙亮时回来,只见辰昱披着外袍形单影只的坐在桌旁,他不点蜡灯,窗户大敞,任凭一池冷月映在地上,待平九推门回来,将搁在桌上攥着茶杯的手松开,鲜血顺着破碎的陶瓷一滴滴落,却神色平和的问他,“你去哪了?”
平九看着那一桌斑驳的血迹没有说话。
他想此刻的离开与否并不重要,看似天下之大,若眼下境地不改变,其实去哪里都一样。
忽然听见旁边“噗通”一声水花声,随后就是大呼小喝的喊声,“快救人,有人落水啦!”
平九正站在水边,是离得最近的位置,回过神,见水里那人下了水也不挣扎,直接沉底了,于是将酒葫芦随手一扔便也跳下去,把人封了大穴往回捞,捞上来的时候人还有气,看身段是个姑娘。
有几个人快速跑过来,平九还未看清楚是谁,突然被人捶了一拳,这姑娘身上没有功夫,力道绵软打人也不疼,只是下一秒就哭出来了,喊道,“你救我做什么,你救我做什么!”
后面几个人跑到面前将那姑娘搀扶起来,一人将衣服解下来给她披上,着急劝道,“沐姑娘你怎么这么傻,你就算真的寻了短见又能怎样,这么多年了,你可见他改变过半分?那人的心就是石头长的,你再怎么捂也是捂不热的啊!”
沐姑娘被冷水冻的浑身发抖,却仍是哽咽哭的梨花带雨,道,“我什么都愿意做了,脸面都不要了来找他……他还这样,他还这样对我……”
平九抹了把脸的水,站起身准备走了,被一人叫住,“这位兄台,多,多谢了!”
平九微微回头道,“没什么。”抬眼一看却停住了,道,“昆山派的人?”
迎面那人是昆山派的彭书远,算是平九曾经的熟人,他友好的笑道,“兄台认识在下?”
平九摇摇头,指了指他的剑柄,“你们昆山派都刻着字的,很难认么?”
彭书远了然的点点头,见平九不愿做停留,只道,“兄台怎么称呼,日后我等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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