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锦突然就冷静下来。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虽她和简从佑已没有感情,但这也够恶心人的,她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一丘之貉。”
黄雅有些生气,但仍克制住了情绪,“所以我和从佑才能在一起。”
直接无视了话里的讥讽之意。
程素锦觉得无趣,只意味声长道,“希望他打完离婚官司后,你还能这么说。”
离婚、争财产只是前戏,她哪能那么轻而易举地放过简从佑。
黄雅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些许的不安,不过她惯会口头争锋,温声温气地回道,“那你就等着吧。”
程素锦直接挂断了电话。
平复了情绪后开始替那位女孩子看病。
跳梁小丑而已,没必要放在心上。
没多久,程素锦又接到了女儿的电话,见到攸宁二字,她的唇角泄出了一丝笑意,“妈上班呢,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电话另一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隔了一瞬,程素锦继续道,“行行行,你看一眼就走。神神秘秘的。”
挂断电话后,程素锦熟练地喊了下一位病人。
刚刚的吵闹似乎没有对她造成一点影响。
*
简从佑从浴室走出。
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他随意地拿毛巾擦了擦,随口问道,“刚刚是谁打电话,我在里面都听到声音了。”
人到中年,简从佑身材愈发健硕,丝毫没有因为年老走下坡路,配上他颇为深邃的眼睛、立体的五官,浑身散发着魅力。
黄雅多看了两眼,仍是主动道,“是程素锦,她打电话警告你,让你爸妈别再去闹事,否则到时别怪她不留情面。”
见简从佑愣愣的,她撇嘴道,“我可没有胡说啊,你不是说程素锦很好忽悠,我怎么觉得有点扎手呢。”
简从佑有些烦躁。
他也不知程素锦在什么时候变成了那副模样,随手把毛巾甩到一边,“我怎么知道。如果她不撤诉,我的家产还真要被分去大半,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黄雅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寒意。
但她仍温柔地靠在简从佑的肩膀上,“让你爸妈取的头发取到了吗?从佑,你一直都知道我的想法是吗,你可别怪我心狠,我都是为了你,为了小唯,为了我们的将来。”
话虽然没有说透,但也挑破了那层窗户纸。
简从佑的身体骤然僵硬,但没多久,又变的柔软。
他一直想装聋作哑,奈何黄雅不给他这个机会,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他也不想输,“嗯,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
黄雅嘴角笑意更深,“如果实在取不到,那就再想办法。”
简从佑一手把黄雅搂在怀中,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直接拨了葛芳的电话。
葛芳与简大山正在吵架,一时之间竟忘记了给儿子打电话。
接到简从佑的电话后,她瞪了一眼简大山,然后忙不迭开口说道,“放心吧,头发已经拿到了,我拽了好几根呢,够用吗?”
简从佑开的扩音。
他与黄雅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妈,你把头发好好放着,我一会儿就回家来取,记得放好了啊。”
葛芳连连应声。
简从佑脑子鼓鼓地疼,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好半天,他放开黄雅,“行了,我先回家一趟。”
黄雅浅浅一笑,点了头。
第033章
夕阳西下。
简大山站在公寓门口, 眼里满是复杂与无措, 见简从佑的车子缓缓消失,他才回过神。
手心里一片湿腻的汗水。
他走上楼, 还是忍不住与老伴嘀咕,“你说从佑要儿媳妇的头发做什么?就算要做亲子鉴定、拿的应该也是攸宁的。”
简大山的心里,总觉得不安。
但不安的来源,他却又说不清楚。
葛芳正在厨房,熟练地把菜叶子摘下, 听闻此话,颇为不耐烦道,“你管他做什么?他生意做得那么大,心里应该有分寸。”
“你只管享福得了,操哪门子的心。”
简大山性子有些窝囊。
但这一回不同, 即便葛芳这么说,他也仍忧心忡忡,“你说儿子和儿媳妇离婚了, 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从佑一年到头不着家, 咱们有个三病两痛的,哪里找得着人。”
“儿媳妇就不同了,唉, 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这么好的人往门外推——”
葛芳其实也不懂。
不过儿子是她的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心中虽咯噔一下, 但却仍嘴硬道,“这有什么关系,从佑是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到时咱们跟着一起去香港,还有一个儿媳妇孝顺。”
话虽如此,可未来怎样又有谁能知道。
简大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都二十年过去了,老伴儿还没有看明白,如果儿子真愿意把他们带走,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借口找多了,那都是安慰自己用的。
临了还要自吞恶果。
简大山嘴唇嗫嚅,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一转头离开了厨房。
葛芳翻了个白眼,喜滋滋地畅想未来。
*
下榻的酒店内。
简从佑把头发交给黄雅,“一会儿我还要和郝律师接洽一下,程素锦背后也不知有什么人,开庭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如果是在香港,他们还有一些暗地操控的可能,可这些年并不在天海发展,程素锦又来势汹汹,怎么想都讨不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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