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是我对不起你,现在赶紧带秀儿去县城,钱我也带了。”说着拿出一叠琐碎的零钱塞到顾建党的手中。
顾建军一想到这个侄女的脸可能就毁了,愧疚地恨不得拿自己的脑袋撞墙。他就是个典型的大家庭里头的长子,一心一意想要照顾下头的弟弟,侄子侄女们,虽然他们也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可是顾建军还总是觉得是自己这个当大伯的做的还不够好。
尤其是自从田芳被赶出了顾家,顾建党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顾建军就更加想为这个弟弟做些什么,有时候自家水缸挑水,去山上拾柴火,顾建军都会记得弟弟的那一份。
加上两家就隔了一堵墙,有时候顾建军和王梅有什么争执,干脆就拿着枕头跑去隔壁的弟弟家和弟弟挤一张床,两人聊聊小时候的事,聊聊将来,特别是两人还有共同的小心酸啊,那就是两人都是不被爹妈宠的可怜孩子,互相讲讲对老三的羡慕,对爸妈的孝心,两人的感情一日千里,倒是比小时候还好了。
现在一个月里头,顾建军差不多有大半个月是和老二挤一张炕的,都不太耐烦每天白天在地里累了一天,往上还要回家听媳妇叨叨叨,不是妈他爸妈偏心眼,就是老三一家黑心该死,听得顾建军这身体累,心更累,有时候想想,还不如学着老二打光棍算了,也就晚上逃去老二家里头,看着有共同语言的弟弟,几个温柔可爱的侄女才能放松些。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自家那个蠢媳妇把他亲侄女给打了,还可能给打破相了,这让顾建军如何不愧疚,不难过。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顾建军都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居然在几个小辈面前流起泪来。
“大伯我——”
顾秀其实并不觉得额头有点伤怎么了,大不了剪个齐眉的刘海遮一遮,不管大伯娘和两个堂个堂姐怎么样,这个大伯对她们姐妹是没话说的,而且这件事也不是大伯惹出来的,哪里需要他一个长辈像她这个晚辈道歉。
可是苗翠花却不觉得,大儿子和二儿子性子上都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不会管媳妇,不会教孩子,那就比什么问题都大了。
老大媳妇胆子那么大,不就是吃定了老大性子软,现在孩子都要结婚找对象了,就是为了孩子也不会和她撕破脸皮吗,因此她觉得这件事,老大的确也有些错,作为一家之主,给秀妮儿一点补偿也是应该的,更别说出钱带着秀妮儿去县城看伤了。
“我就知道这小王不靠谱,赶紧处理下伤口去县城,钱不够我身上还带了些先垫上。”苗翠花掏出随身带着的钱包,从里头拿出了两张五块钱的纸币,“老三,你赶紧去你舅哪儿开张证明,听说现在没介绍信县城的大医院都不给看病的。”
苗翠花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个奇怪的政策,也幸好自家人就是村里的大队长,要不然也没那么方便呢。
这些年这些当队长的,当公社干部的可是赚足了油水呢,出远门要介绍信,看病读书要介绍信,想要买一些特殊的东西也得要介绍信,连找个对象想要结婚了,还是得要介绍信,这不大家都得使劲讨好这开介绍信的队长吗,开一封介绍信五个鸡蛋一把米的,一个月下来倒是比正常下地挣工分赚的要多了。
顾家人要干啥开个介绍信,苗铁牛当然是不会收东西的,不然别说他亲妹子了,连他那个爱他妹子胜过爱他的媳妇都能把他给挠死。
顾建党也没有推辞,这是心里又感动了一把,其实他妈也不是那么偏心,心里头还是有他这个儿子,和他的闺女的。
最后顾建业和大儿子顾向文骑着自行车带着顾建党和顾秀去了县城,一脸黯淡的顾建军和着急大姐的顾丽则是被老太太揪进了屋里头,谁也不知道老太太说了些什么,但是一顿教训总是少不了的,两人一前一后被放出来,小可怜的模样,比进去之前更甚了。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顾建军站在家里的院子外,叹了口气朝屋里走去,一进房门,见到的就是满屋狼藉,地上一堆打烂的菜盘子,原本丰盛的饭菜散落了一地,似乎因为有人扭打过的缘故,那些饭菜沾的到处都是,一个个鞋印沾满了整个地面。
王梅此刻正躺在地上,看着顾建军起来,就拍着地面捶打哭号起来。
“顾丽那个小贱货败坏她大姐的名声,我可怜的闺女啊,将来要怎么活啊,还有老二一家黑心肝的,看咱们家的日子过得好了,就想着来踩一脚,我这命怎么这么惨呢。”
王梅哭号的声音倒是格外响亮,看着顾建军就默默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突了好几下,总觉得有些不安。
“顾建军,老娘嫁给你多少年了,帮你生了一儿一女,闺女红妮儿还那么出色,是村里第一个当上工人的女娃娃,替你们顾家长了多少脸,以前你那妈欺负你这蠢驴把好东西都给了老三家也就算了,我忍了,现在老二一家那么败坏你闺女的名声,你也不管管吗。”她腾的爬起来凑到顾建军面前,扯着他的袖子吼道。
“秀妮儿的脸被你伤了,王大夫说了,可能会留疤。”顾建军对着王梅冷冷地说到。
留疤!王梅的心中闪过一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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