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彦背着身,肩部紧绷,这个时候也微微佝偻了背影,“你是我江奉彦的儿子。你姓江。你知道吗。”
“知道。”
“知道就出去吧。”
书房的门被江其恪轻轻关上,江榕一直守在门口,这个时候看到江其恪的脸,一下惊呼:“其恪!”
江其恪抬手随便擦了擦,朝江榕宽慰地笑了笑,“姐,没事”。
江榕把江其恪抱进怀里,哭得不行,“爸怎么和你说?”
冰袋被敷上,江其恪低着头,指尖冰凉渗骨,“让我别回去了”。
江榕眼里全是血丝,江其恪抬头笑了笑,“姐,没事,我听话的,你别再哭了……”
“大不了就不喜欢了呗……”很低的声音。
江榕也不知道说什么,手轻轻地摸了摸江其恪肿起来的嘴角,哽着开口:“你别怪爸。从去年开始就一直不太平。你季伯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对这些事就很忌讳,现在明面上谁还敢和季平廷有交往?虽说这是季家家事,但季平廷已经两次三番地惹恼了季伯,这样下去……就连王家都把王辙拉了回来,现在的季平廷,身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上次季平廷就差点在中东回不来,你不是不知道。”
入了夏,到处都是潮湿的味道,阵雨忽来,转眼又是一顿噼里啪啦。
“……说不上什么明哲保身,但就防着小人作祟。这次就是邱毅,你也认识的,经贸部的一个项目部长,直接拿着这些威胁爸。咱们光明磊落,但就怕有心之人来诛咱们的心啊……你知道爸也不容易,刚做了手术,那天被气得又是吃不下饭,他也愁,更是担心你。万一——姐也免不了小人之心,姐就担心,万一你被利用了呢?这也不是不可能,几年前就有过一出,那次是你季伯第一次被气得晕过去。也是那次后来才慢慢容不下季平廷的……”
江其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冰凉的水珠沿着苍白的手腕滑下,江榕小心给拿毛巾擦了。
“你了解季平廷吗?自从他的父亲死了后,母亲为了形势改嫁,他做事就不太在乎颜面了。我之前也听说他包养了明星来着……还有,从来不会拒绝‘二次接待’,很多不上流的人都与他多少沾沾边,这样的人,其恪,你真的看得清吗?”
“姐知道你聪明,但姐也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江其恪坐着,一声不响。
江奉彦打了他的那只手,从他转身出去,还一直在颤抖。
江其恪突然转头,笑了笑,“我知道了,姐,不会再这样了。反正我也没学好,不回去就不回去吧”。
一双眼黑白分明,笑起来的时候,很亲昵,江榕看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拿下了早就一包水的冰袋,“我……我再去换一包来”。
“嗯。”
意大利那里的学业中断,江其恪开始了在家里吃吃喝喝闲散少爷的派头。从那天之后,和那个人所有的联系方式都中断了。
有时候在新闻上看到那个人的身影,江其恪都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就好像现在,此时此刻,在意大利,自己还是和他在一起的。
这个时候,江其恪一发愣,江榕就会走过来关了电视,顺带递给人一杯热牛奶,“喝了就去睡觉吧,明天带你去复查手”。
手的事,到现在江奉彦也不知道。
“好的姐”,抬头笑得没心没肺。
不过说实话,牛奶对他的助眠作用已经不是很大了,江其恪现在抽屉里偷偷备着安眠药,有时候实在睡不着,就吃药,总体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江榕也没发现。
等到江榕发现那也是三个多月之后的事了。
第三十九章 好自为之
第二天的时候,江榕来叫人,江其恪才昏沉醒了,“你怎么睡得这么香?”江榕好笑,窗帘拉了一小半,外面晴光大好。她原先还担心江其恪的睡眠质量,现在稍稍放了心。
江其恪心里有鬼,瞟了一眼抽屉,“啊……还行吧”。
江榕转头嗔怪,“头发都翘到天上去了,快去洗漱,今天爸好不容易不在家,我得带你好好再去医院看看手”。
江其恪点了点头,慢吞吞地朝浴室走去。
硬是被江榕逼着喝完了整杯牛奶,外加两个煎蛋,江其恪才撑着肚子爬上了江榕的车。
到了医院也是一套例行的检查,医生很客气,片子拍了下来,还是嘱咐以后多留意,画画别太过,现在的手腕很容易劳损。
江榕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江其恪,没有说什么。
姐弟俩一个去拿药,一个坐在医院大厅的角落里玩游戏,江其恪输了两局,有些气闷,一抬头,没有看到他姐,倒看到了季平廷。
那个人远远站着,手里捏着烟,放在鼻尖嗅了嗅,也不知道盯着他看了有多久。
江榕正朝这里走过来,见状皱了皱眉,立马把江其恪拉到自己身边,警惕地看着季平廷。
那个人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依旧放在江其恪身上,突然,手里的烟被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季平廷笑了笑,朝江其恪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江其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江榕担忧地看着江其恪,“我听说他私下里好几次找了爸,爸都没见他……”江其恪猛地抬头,一脸震惊:“那,那爸怎么不和我——”
“爸怎么可能和你说。让你避他还来不及呢,想不到他倒自己找过来了。”江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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