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淮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幻境。
在这里,他坐落在白雪之上,眼前不远处是一汪清泉,他甚至能看到那其中的水有多么清澈见底,每次流动间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迫切想要靠近的渴望之情,哪怕只是站在岸边,只是看一眼也好。
可他现在只是一朵花,无法自由行动的花。
大概是渴望太过强烈,他又动了动,发现自己居然离泉水近了一点。
这个发现让他整个人都欢欣雀跃起来,他连忙艰难地挪动着,朝着目标继续移动。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忘了什么呢,他想不清楚便抛开了这个问题,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水源边。
他在岸边朝水中看去,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
——原来是水里没有自己的倒影。
这个想法刚出现他就被惊起一身冷汗,连忙转身朝自己身后看去,他看到,在不远处的层层白雪上,一朵雪莲花依旧静静的生长在原地,洁白而孤独,他一愣,原来那是自己。
世界突然开始变得模糊破碎,霎时间,幻境如潮水般逐渐褪去,等到眼前所见之处变得清晰起来时,封淮已经身处在了原本的地方。
“我化形了?”他看着眼前的雪莲花问系统。
【这……好像没有。】
“可是我能看到自己了。”封淮被刚刚诡异的幻境扰得心神不宁,那种意识和身体分离,类似与看到自己尸体的感觉让他一阵不适。
【这是灵体,在灵力足够的时候花会形成灵,但是和身体还是不同的,没有实体,能附身在死物上但是无法移动,这是花妖化形的前兆啊!】系统念着他刚刚搜出来的资料解释。
封淮刚刚在幻境中的感觉还没消除,听到这个解释就思绪飘飞,脱口而出,“那不就是鬼吗?”
系统难得沉默了一会。
【还是不太一样,听说鬼还可以附在人类身上。】
所以你是想说我连鬼都不如么……封淮默默把这句话在心里说了一遍。
“那我现在是可以到处飘了吧。”当了太多年的植物人,封淮已经迫不及待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啊,那个,灵体无法离开身体太远,太久也不行,会消散的。】
一腔热情很快就被现实无情打破,封淮不甘心地问,“我能离开身体多远?”
【范围啊,大概是这个后院这么大,】
封淮一言不发地滚回了自己的花身。
这里并非仙界,只是青泽在人界最喜欢的一处住所,院子周围是大片的青色竹林,四季常青又生的十分茂盛,青泽当初路过时一眼就看中了此地,然后落了居。
这里鲜少会有人登门拜访,所以青泽其实还是很欢迎朋友做客的。
前提是这个人不要把来因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又送走一个来上门调侃他的人,青泽转身回了内室,他看到矮桌上的棋局时脸色一黑,却很快就展开折扇又恢复了笑吟吟的样子。
“我看今天不用继续比了,仙界的那几个老骨头现在可是越来越闲了,别说十年,百年我都不想回去,还是这里清净得多。”
那是一个残局,黑色棋子早已被白色棋子逼得溃不成军,毫无胜算,只需要一刻时间就能很快分出胜负。
“青泽,你棋品太差了。”坐在软椅上的另一个人毫不留情的打击他。
青泽听到后只是习以为常的点点头,“袭光,你对那些传言有何看法?”
听到他的问题,袭光还是放下棋子,默认了对方转移话题的建议,只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最近有什么特殊传言,只好问,“你说的哪个传言。”
他的表情依旧是常年不变的平静冰冷,明明是个不好相处的性格,偏偏还要穿极度艳丽奢靡的红色长衫,青泽想起以前他问起过这个问题时,对方告诉他,“凤凰最适合穿红色。”
是啊,别的凤凰穿着都适合,可只有你最不适合。
突如其来的回忆打断了青泽的思考,他笑了笑,“没什么,是我记错了。”
...
封淮在壳子里蜷了许多天以后,看着依旧进展可怜的任务进度,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
必须做点什么,不然再这么荒废下去就要几千年后才能完成任务。
所以当他在某天夜晚,再次看到那个穿着红衣的袭光仙君时,他毫不犹豫地就脱离身体朝人飘了过去,由于依旧不适应这种行动方式,他刚飘到那人面前,还没来得及停下就直接撞了上去。
他不是没有实体吗?
封淮被撞得一晕,愣愣地向后退开,才发现面前的人目光已经锁定了自己。
是探究的眼神。
这个人完全不像是有心魔的样子,整个人都平静得像一座冰川,让人无法想象他究竟能被什么事困扰到生出心魔,封淮头疼地想:这次的任务一个比一个有难度。
他已经可以十分确定,这十年以来的相处,让他完全放弃了在青泽那里寻求帮助的想法,因为对方根本不可能帮他。
“你想化形?”
可当他还在纠结应该怎么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想法时,对方就已经抢先开口了。
封淮表示自己特别想,虽然不清楚对方能不能懂。
下一刻,他的灵体就被人拍回了白色雪莲中,等他反应过来想动一下,却怎么也动不了了。
封淮突然有种不祥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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