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玉。”飞蓬面上的笑意丝毫未改,然下一刻陡然僵住,只因少女的眼中带起些许同情道:“对着少教主这张脸,只怕汝魔教没几个人能喊得出名字,难怪公子行走江湖要起假名了。”飞蓬登时无言以对,只得眼睁睁瞅着少女转身回到山洞,还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还请玉少教主稍等。”
过了一会儿,再出来的女子依旧是白衣,可不再是之前那位,她审视的瞧了一眼飞蓬,将罗刹牌还了回去,笑意似是热情却又不达眼底:“玉公子,在下宫南燕,宫主有请。”飞蓬没说什么,只微微一礼请对方带路。
“玉罗刹死了没?”浓眉大眼、鼻挺唇薄,威严凛冽一点都不像女人,水母阴姬见到飞蓬时神色怔忪了一下,继而表情古怪而嘲弄的问道。
飞蓬扯了扯嘴角,还是礼貌的回答道:“前辈说笑,家父很好。”
“哦?”银湖如镜,阴姬端坐于莲座般的水柱上,法相庄严自不必说,但所说之言表明她和玉罗刹绝非泛泛之交:“吾还以为他快死了,才给自己儿子起这样‘福气’的名字!”
顶着玉天宝之名的飞蓬默默扭开头,难得有些狼狈,他干咳一声毫不犹豫转移了话题:“前辈,吾来此,是奉父亲之命,来看看令爱…”想起玉罗刹让为自己培养的暗卫之首送来的信,飞蓬暗自好笑,明明是好友,然父亲显然不想承认:“家父说,您定然以当年和几位前辈游历时所得的残破阵法留下了司徒静的魂魄。”
阴姬一下子愣住,她呆了半晌叹息一声,起身道:“他倒是有心了,随我来…”从水下进入一个密室,只见一位少女无声的躺在正发光的法阵上:“玉罗刹有没有和你说,昔年,我和他、吴明结伴游历,在海上遇上王怜花他们的事情?”
“父亲说了…”飞蓬默默颔首:“他言当年与其还有沈浪都算熟悉,在海上发现他们两个一起还很惊讶…”
遥想当年,阴姬黑亮的眸光泛起淡淡笑意:“是啊,白飞飞和朱七七,她们追着沈浪,结果,沈浪最后反倒与千面公子的王怜花一起跑了…”她忍俊不禁:“那一回撞上熟人,干脆结伴而行,可运气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居然正面遇上暴风雨,一起滚到了一个危险处处的岛屿上,误打误撞竟知晓此方世界之隐秘。”
没有丝毫意外,飞蓬听见了他从转世来此就猜到的内情:“神魔妖仙人鬼,六族六界,而人族其实分布于本源人界以及依附其的各方小世界,我们这里便是其中之一,只是当年,神魔争夺信仰,人族亦派出强者守护世界,但即使如此,此方世界也因卷入战火遭受重创,灵气断绝后,只能由修灵力变成修武道…”阴姬摇了摇头:“一个山洞里,玉罗刹选择魔道,我看中神道,功法都不完整,吴明和沈浪、王怜花则一致选择了那位人族强者留下的传承。”她苦笑一下:“早知道,我或许该择后者?至少,传承是完整的。”但离岛之后,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飞蓬沉默不语,只是蹲在地上认真研究了一下阵法,良久,在阴姬那殷切的目光下,他起身声音平缓令人信服:“前辈放心,此阵法我能修好。”魂魄尚在,又无鬼差,说明司徒静命不该绝:“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阴姬的面庞一下子黑沉下来:“那样最好,左右一个孽种而已!”深吸一口气,她冰声道:“神道擅长占卜,出于好奇吾当年在山洞里找过,发现了一些能学的,虽无法推算太精细,然死活还是能查出来的。”其浅浅一笑,令人遍体生寒:“既然是假死,吾就让他永远死着吧。”
飞蓬轻轻一叹:“前辈打算亲自去大沙漠?”无花毕竟是石观音亲子。
“李琦不是吾的对手。”阴姬冷冷道:“她也不会为了一个身败名裂的儿子和吾为敌。”飞蓬垂眸没说话,他已知悉玉罗刹要他亲自来此的原因,只因其不想好友去沙漠,一个为了自己被负女儿讨债的母亲,纵然再强亦难免感情用事。
想了想,飞蓬笑了笑:“杀鸡焉用牛刀?一个石观音,不劳前辈亲自出手…”阴姬挑了挑眉,他正色起来:“大沙漠是我西方魔教地盘,石观音前些年易容取代了龟兹国王妃之位,父亲放任自流,只为关键时刻一击致命,顺带给不尊魔教的龟兹王一个教训,如今,正是时候收网。”阴姬沉默不语,飞蓬最后加上一句话,终将之打动:“您不想见女儿复活吗,司徒姑娘应该是不知晓自己身份,才会畏罪自尽吧?”阴姬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密室,飞蓬淡淡一笑,拿起一旁闪着微弱灵光的笔,小心翼翼一笔一划修改阵纹,直至三日后,才离开神水宫。
“嘭!”踹了踹贪恋美色、半夜下手却踢到铁板的男子,翻身下床的飞蓬有气无力摇头:“这是多少个了?你们如此前仆后继来送死,烦不烦啊…”话虽如此,可他没有犹豫,只轻唤一声:“暗夜。”
一道璀璨明丽的剑光照亮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惊恐的神色,血光迸溅,飘渺与夜色合为一体的青年现出身影回道:“记不清了,少教主,请您再忍耐几天。”玉罗刹为玉天宝专门培养的亲卫队于其离山一月后成功追了过来,作为首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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