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罗伦点点头。
“啊……真是太好了。”依德妮这么回答着,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笑容,整个人就往下滑去。罗伦及时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就在依德妮想要道谢的前一刻,罗伦皱着眉头说:“不能坐,容易死。”
依德妮于是吞下了想要道谢的想法和话语,半依半靠地挂在罗伦的身上,任由她抓着自己慢慢往前挪。虽然戴上了慈爱女生的叹息之环,但是罗伦亡灵的身份是不会变的。依德妮觉得对方身上一阵阵的散发着凉气,幸好她现在很热,而这凉气多少让她缓过气来。
“我们能歇多久?”依德妮觉得自己只想休息,但还是强迫自己张口问。
“这取决于你,和你身后追兵的紧迫度。”罗伦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她找了个柔软的草甸把依德妮扔在上面,自己则把着剑,警惕地看着四周。依德妮眯着眼睛,像一滩软泥怪一样地瘫在了上面。草甸十分柔软,躺在上面就像躺在了最舒适的软床上,她眯着眼睛,侧头过去,就看到罗伦安静沉稳的面孔。
卸下了盔甲的亡灵,回复了昔日人身的亡灵。
依德妮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亡灵,有这样一双干净纯粹的眼睛,在阳光下,她看起来就像神圣阵营的圣骑士。依德妮已经累得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事实上,从她成为一个法师后,她就已经很少有这样被追赶的经历了。那伦比亚是个罪恶的城市,她在里面学会了如何优雅地杀人,只是还没有学会像个老鼠一样被人追赶着。依德妮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慢慢地闭上眼睛。
依德妮是在亡灵因为行走而轻轻摇晃的背上醒来的。亡灵行走得十分稳健,那份不变的节奏感让依德妮感觉自己像在摇篮里。她眨了眨眼睛,稍微地挺直了背部,亡灵感受到她的动作,因此传来了柔和而平静的话语:“你醒过来了?腿还疼吗?”
依德妮注意到自己的腿肚子有些软,但比她想象得要好上很多,但亡灵的一只手还稳稳地托在她的屁股上,这让她有些微的不适,所以她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说:“好多了,谢谢你,罗伦。让我下来吧。”
罗伦从善如流地把依德妮放下,同时找到了另一个草甸。依德妮被罗伦轻柔地放在上面,她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照顾,有些不好意思——当然还达不到脸红的地步。她轻轻地敲打着自己酸软的肌肉,看着罗伦熟练地升起火堆,打来四处乱跑的小野兔烤上,并且贴心地在周围洒上一层防止虫蚁的药粉。
火光微微地摇晃着,罗伦翻烤着野兔,她朝依德妮看过去,对方正低头看着地图。法师的身体出乎罗伦想象的娇弱,但是现在她精神似乎尚好。
“我们行走了多远?”
“大约85特里尔。我有计算我的步数。”
“方向呢?”
“一直偏东北方,没有变道。”罗伦这么回答着,看到法师在地图上用笔画出了一条朱红色的直线。然后法师抬起头来,在火光的映照下露出了好看的笑容:“你走得真快啊,比我快很多。”
罗伦下意识地,礼节性回了句:“我的荣幸。”然后又说:“但是比起暗精灵,我还差很远。”
“不用担心。”依德妮快速地确定了地图位置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穿越森林的旅途顺利到让她心神愉悦。她卷起地图,小心地放好,一边说:“罗达莱昂的行为是不被学院支持的,他只能派出他的私兵。作为一个男性和一个法师,他的私兵数量非常有限,大多数都被派出去做任务了。如果他想要抓住我们,那埋伏比追杀更有效——特别是在他已经损失了三个追兵的情况下。他最有可能的行为是派人来追踪我们,确认我们的行踪做好埋伏。如果以现在的速度,我们有很大的概率会争取出1~2天的时间让我们做好准备。”
罗伦点点头,她没有多的问题,只是问:“那么我们是要避开城市么?”
“不,我们会在下一个城市落脚。我们需要补充干净的水和食物。”依德妮淡淡地扫了眼罗伦的盔甲,然后叹息着说:“还有你的盔甲。你的盔甲样式太老,又太重。这是北方人的样式……”依德妮抬头看着罗伦没有表情的面孔,把后面那句“北方重骑兵”给吞了下去。她想了想,勉强找了个放的上台面的理由:“南方没有这样的样式,太过引人注目了,我不能让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受到其他可能的影响。”
“我知道了。”罗伦只是这么回答着,她似乎并不在乎她的盔甲,依德妮有些疑惑,她的眼光还停留在罗伦的胸口,那里原本应该有一个徽章,但是却被人为地抹去了,只留下刀剑尖利而细密的划痕。
依德妮按下一瞬间在心中升起的疑惑,接过罗伦递过来的食物,小口地咬着。在那伦比亚那么多年,她早就学会了这样的铁则,不要对与自己无关人起好奇心,不要过问与自己无关的人,也不要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人的事。
但起码,这个旅伴的兔肉烤得很好吃。依德妮意犹未尽地吃完了手里的食物,虽然恋恋不舍,还想再来一个,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来自食物的诱惑,闭上眼睛陷入了每天的冥想中。
或许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虚假的,但只有一样是真实的,那就是实力。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世界分为3个阵营:
光明、黑暗、中立
种族就很多了,他们有的信仰这个神,有的信仰那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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