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一脸诧异:“女掌柜?”
诺雅点头:“虽然琳琅阁如今改为酒楼,诺雅只是不想姐妹们继续做那些低贱受辱的营生。希望大家能够自食其力,靠正当的劳动养活自己。以后,你就是琳琅阁的女掌柜,琳琅阁的股份也有你的份儿。至于姐妹们的去留,一会儿将卖身契全都交还给她们,也全都由你自己做主,我绝不干涉。”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全都满脸的难以置信。
有人不安地嗫嚅道:“可惜,可惜我们什么都不会做啊?”
“谁说不会?!”牡丹激动地道:“跑堂小二能做的差使我们有手有脚,都能做的来,而且,我们面对客人的刁难,比他们还能忍气吞声,比他们能言会道,比他们会察言观色,姐妹们,你们说是与不是?”
立即就有人被鼓舞起满腔斗志,应和道:“对!这点苦和累比起我们平日里所受的屈辱能算得了什么?”
一句话勾起了大家不堪回首的过往,对于诺雅的安排全都感激涕零,更是求之不得,心里暗暗发誓,日后势必要尽心尽力。
阁里原本有两三个好吃懒做,不愿从良的,牡丹打发她们去了。更多的人无依无靠,愿意留下来有个正经谋生。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诺雅操心。她只将从梁家得来的银两半数交由牡丹和田掌柜,作为修缮之资,并且打算将琳琅阁的股份分两成给她,算作梁家给她的补偿。而牡丹不明就里,自然感恩戴德之余,坚不肯授。诺雅暂时不能明言,算作寄存。
琳琅阁一事安排妥当,诺雅手里有将军府后门钥匙,仍旧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在百里九跟前是打着修建琳琅阁的名头,尽量隐瞒了府里人。更多的时候,她多在茶肆市井,不露痕迹地打听关于方总兵一案的所有线索。
在琳琅阁附近有家茶肆,诺雅拐弯抹角地从元宝那里打听到,茶肆镇堂的说书先生姓张叫做“张灵通”的,在朝廷里面有自己的门路,总是能够打听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或者内幕,明里将一些并不隐晦的事情润色编排了说书,夸张但不虚构,使得茶肆里面经常座无虚席,暗中却是做着倒卖秘密消息的勾当。
诺雅给了他一块银元宝,两人寻一个僻静的房间,向他打听关于方家一案的所有始末,那人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个清楚。
☆、第九十八章 都被人算计了
事情倒是果真如三皇子妃所言,江西前任总兵的确是方坤,为官虽然说不上多么清廉,但是在地方上口碑并不差。去年秋,太子下江南,听闻曾经当众顶撞过太子,因何缘由不得而知。
太子回京后就上书弹劾方坤造反,手里握着他与贼匪的往来密谋信件,罪证确凿,结果龙颜大怒,满门抄斩,方家上下无一幸免遇难。当时家中仆从男丁尽数充塞,女婢官卖,多至青楼,好端端一个家族作鸟兽散。
但是因为是地方上的官员,所以张灵通了解的并不详细,但是他知道,方坤的确是有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可怜还未出阁就被牵连香消玉殒了。
诺雅得到证实以后,心里沉甸甸的,纷乱如麻,失魂落魄地出去,一人沿着大街行了半晌,方才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忘了问:那些方家女婢被官卖到了哪里?自己若是寻一个可靠之人,下江南,寻到方家旧仆,就可以描摹出那方家千金生得什么模样!究竟是不是自己,一辨即知!
一念犹如醍醐灌顶,复又转身回去,急匆匆地奔上张灵通所在的厢房,在门外敲了四五下都没人应声。楼道里已经有人伸过头来,向着这里好奇地张望。诺雅唯恐惹人注意,伸手去推门,门却是开着的,浓浓的血腥味道从门缝里扑鼻而出。
诺雅心里一紧,暗道不好,一脚踢开屋门,眼前骤然寒光一闪!仓惶侧身躲避,只觉眼前一花,一只飞镖裹夹着凌厉的劲风擦着鬓边而过,直射诺雅身后的廊柱!入木三分!
一道黑影自窗口翻身一跃而出,瞬间消失了踪影,疾如闪电,诺雅竟然都没能看清是男是女。
说书先生张灵通被人一剑封喉,杀死在屋子里,双眼圆瞪,喉间热血仍旧还在汩汩冒出,顺着他的脖颈淌下来。
诺雅三步并作两步奔到窗前,外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好快的身手!
她折返回来,近前探身查看张灵通的喉间伤口,极细极深,只有寸许,应该是锋利的柳叶薄刃所伤。刀口不偏不倚,正中要害,可见凶手出手狠辣精准。
张灵通的指缝间紧抓着几根头发,诺雅掰开他仍旧温热的手,将头发取出,然后俯身轻嗅他手掌间,残留着极清淡的玫瑰发油的香气。这种发油并不廉价,非寻常穷苦百姓所能消耗得起。
张灵通的死绝非巧合,多半是因为自己而起!诺雅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
为什么?
难道有人不想自己继续打听有关方家的案子,所以杀人灭口或者是以示警告?也或许,那人乃是旧识,诺雅的去而复返令他一时惊慌失措,害怕张灵通走露风声,被诺雅识破自己身份,知道他曾经来过?
一股寒气自诺雅心底升起,凉了手脚。
“啊!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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