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位年轻的大师,一直淡定地站在王五的身边,这些人估计这会儿都不敢再跟了。
王五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在他的眼中,他就是慢慢地走向了眼中的村落,走了大概十五分钟,终于走到了地方,来到了村头的第一家住户,他仰头看看这栋瓦房,这房子歪七扭八的,高低错落不弃,仿佛快要被挤烂捏坏一样。
王五指向这个房子:“第一家,在这里。”
王五却不知道,自己指的房子,在身边人的眼中,却是一片碎石瓦砾。
跟在王五身后的工人们,蓦然一冷,看着王五所指的地方,仿佛那里有一堆鬼怪,正回望着自己一样。
陈嘉铭第一时间往方善水身边靠近了些。
方善水也看了两眼王五所指的地方,随即问:“门牌在哪,能帮我指出来吗?”
王五点点头,在原地仿佛转圈一样,他好像绕了大半圈,实际就是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然后突然蹲下,手摸上了一粒碎石:“在这里。”
方善水点点头,弯腰将那粒碎石拿了起来。
王五看着自己眼前畸形的房子上,蓦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那手仿佛抓着模型玩具一样,跨擦,蓦然将整栋房子拔地而起,王五感觉空间似乎被撕裂了,大地都在震荡,一时间站都站不稳。
王五大骇,被惊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叫道:“房子,房子,手,手。”
这一幕太惊人了,虽然王五知道自己看到的可能是假象,可能是幻觉,但是那么大的房子,就在他眼前直接被一只从天而降的举手,这真是比什么科幻片都惊人。
王五还看到那升空的房子,院中出现了两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家,老人家虽然拄着拐杖,确实飘出来的……他们没有腿,膝盖以下是空白的。
老人家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仿佛要拜神一般,丢了拐杖举起双手就要五体投地,用王五听不懂的老方言哎哟大叫。
方善水:“打扰了,无须害怕,我送你们去受一番香火,好早日投胎。”
腰包上的两个寄身,啃完了没什么味道只是嚼着玩的丸子,上上下下地爬了一会儿,就看起了方善水搞拆迁。
没有了零食,两寄身都非常无聊,最后一点棉花线也被主体扣着打毛衣了,若不是方善水拦着,它们都要蠢蠢欲动地亲自动手替方善水搞拆迁了。
王五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的眼睛瞪地老大,长大的嘴半天没有合不上去,直到空中出现方善水的话后,那房子中的老人果然不再惊怕,然后慢慢随着那栋消失不见。
后头的一群工友们,刚刚还有些害怕,现在看着王五这个样子,又不禁抓心挠肝地好奇起来。
“王五怎么了,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真的见到鬼了吗?不知道他看到的鬼长什么样子。”
大家见似乎没有什么危险,这会都恨不得自己也能够看到。
方善水招手让陈家铭打开罐子,将手中的石粒放进了褐色的罐子中,将盖子盖上后,并指从盖子往罐身上写字。
待方善水行云流水般画了几个云篆,一笔落尽,他的指尖蓦然亮起光芒,罐身上出现了几个仿佛印上去的红色字体。
方善水将封好的罐子递给陈家铭。
后头一堆人,顿时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陈家铭手上的罐子,陈家铭似乎被众人的好奇所感,忍不住代为发问:“大师,这上头的字是什么?这罐子现在是做什么用?”
方善水解释道:“这是户名,罐子是拆迁的暂时安置地。”
……说来,他还是强拆。
方善水心中忏悔,若不是赶时间,他就先做法沟通一番了。
正在打毛衣的手办师父,似乎感觉到方善水心思波动,腾出小手来拍了拍方善水,举起它的爱心毛衣给方善水看,方善水这才微勾唇角。
陈家铭等人听了方善水的话,面色却一阵古怪。
拆迁?给鬼拆迁?
那这罐子里莫不是装了一家鬼吧。
陈家铭顿时觉得手里的罐子有些烫手,身边的保镖见他这样,立刻很有眼色地用空罐子和老板替换了一下,陈家铭才松了口气。
王五也听到了方善水那关于拆迁的解释,简直要给方善水跪下了。
陈家铭等人大概只觉得方善水的说法好笑,但是亲眼目睹了方善水那手拔式整体搬房的拆迁方法,王五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裂掉了。
方善水扶起王五,说:“我们去下一栋吧。”
王五不敢不起,来不及去拾自己碎裂在地上的三观,就恍惚地跟着方善水的指示走了。
王五木然地指向一个又一个门牌,然后看着眼前的一栋又一栋巨大而怪异的房子拔地而起,以及每家每户都有几只鬼在地动房摇中被吓出来,慢慢地已经忘记了惊吓,只剩木然。
甚至王五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助纣为虐,带鬼子进村施行三光政策的汉奸一样,已经碎裂的三观完全拾不起来了。
方善水将一个又一个土块石块扔进了一个又一个罐子里,写上户名盖好,身后抱了写字罐子的人,都仿佛抱了一堆炸、药包,个个面色凝重又提心吊胆。
王五走着走着突然一顿,看着空白的黑暗处咦了一声。
方善水侧头问:“怎么了?”
王五站在原地,做出倾听的姿势,说道:“有人唱戏剧,跟那天我梦中的情形一样。”
听了王五的话,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去侧耳倾听,但是谁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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