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林葳蕤此刻浑身散发着惹我者死的低气压。大少爷的洁癖不是说着笑的,吴璎容刚才靠的极近,两人的衣服都贴着了,亲密极了, 此刻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这些陌生人的气息令他有些烦躁,不过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脸颊上的触感。
“开快点。”林葳蕤说。兵哥立马照做。
林葳蕤一回到小红楼,挥挥手将迎上来的其他人赶走, 直接进了沐浴.室。水流哗啦啦地流,直到把身上的香水味洗刷干净,确认没有陌生气息他才松了一口气, 忽略脸上被另一个人触及的不适感,披着浴袍出了浴.室。
已经四月底了,屋内还有地暖,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 目及所处, 皆是精致繁复的家具,家具的边边角角都被围了包边,见微知著,可以想见这屋子的布置者对住在这里的人的呵护心思。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因为林葳蕤在沐浴.室内呆了许久,出来天都黑了,屋内因为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厚厚的垂帘覆盖着,只余下一条细窄的缝隙漏出些微光线,折射.出一道高大的背影。他不知在窗边伫立了多久。
林葳蕤一开始没有发现,等到伸手要去够壁灯开关,却被地毯绊了一脚的时候,从旁边闪出了一个人接住了他。
林葳蕤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由一个坚定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变成了鬼神论的摇摆者,猛地一个人出现,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害怕这种情绪显然有失大少爷的风度,他强装镇定凶人:“叶鸿鹄,你下次要再敢一言不发出现在房间里,别怪我在你饭里下泻药。”
他凶完才发现今日的叶鸿鹄情绪有些不对劲。刚才扶住人之后,叶鸿鹄没有放开人,相反他顺势将人禁锢在怀里,除了微重的呼吸声,一言不发。所以两人的姿势便是林葳蕤后背贴着墙,眼前是一堵推不开的人墙的弱势姿态。
两人靠得很近,身体贴着身体,比白天吴璎容的接触还要近几分。奇异的是,林葳蕤却没有半分不适。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缕光线,他看进对方的眼里,林葳蕤突然失神地想起不知在哪看到的一句话——他的眼里有夜幕下的一片海,此刻这片世界上最深邃的海正在掀起滔天巨浪。
半饷他就被自己的比喻和想象给逗笑了,据说无人喂养的野猫对外界的情绪感知十分敏感,在面对比自己厉害得多的猎手面前,总能趋利避害地做出最佳的反应。
面对疑似情绪不佳的叶鸿鹄,林葳蕤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喂,说话?”
“叶鸿鹄你怎么了?”
“椰子汁?”
“四哥?”
“……哥?”
在小野猫的喵喵叫中,叶鸿鹄终于肯开尊口了,不过出口的话却是莫名其妙,“她亲你哪了?”
林葳蕤:“哈?”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落在白天被人触碰过的右侧脸颊,微热的呼吸打在眼睑下,林葳蕤下意识地闭了眼,被夜色掩盖的耳根子轰的一声染上了醉意。
“还是这里?”那肆无忌惮的cǎi_huā贼这次移到了嘴角,这次甚至过分地用唇.瓣抿了一下,留下淡淡的粉。
一天之内被两度偷袭的林葳蕤怒了,“叶鸿鹄!很好玩吗?这是我的事!”
他用尽全力,然而推拒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抓着,牢牢地压在了墙上,动弹不得,男人冷冷的声音在夜色里传来:“那就是这里了?”
被压在墙上的人双手被钳,以一种献祭的脆弱姿态,被人咬住了唇,仿佛随时要吐出拒绝话语的唇.瓣开合间,被外来物强势地闯入。林葳蕤的眼睛蓦地睁大,那滚烫柔软的外来物丝毫不客气,舔.舐横扫毫无设防的口腔内里,随后缠上了节节后退的舌头,吸住不断吮.吻,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邀他共舞。哪怕双.唇之间尝到了淡淡的血气也绝不放手,仿佛吻不够一般,单手钳制住身下人,另一只大掌探入了宽松的浴袍中,粗鲁地揉捏,留下占有的痕迹。被占有的人手臂挣扎间不甚滑到军服上带着棱角的徽章,留下浅浅的划痕。
所有抗拒的声音都被封印在厮.磨的双.唇.间,只有当底下人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才会被稍稍放开,然而等他剧烈喘息过后,又会迎来更加狂风暴雨的掠夺。
没有理智,犹如发.情期的野兽媾和,不问后果,只有埋藏已久的深情,求而不得的隐蔽渴望。
门外,吴冕一行人深怕大帅一时激动,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别看大帅平日里挺平易近人的,但只有他们这些一同走过来的人才知道,真正发起怒来的大帅才是无人可拦的恐怖。记得好几年前,也是个青年的大帅曾经收养了一个从土匪窝里救出来的小子,谁料得那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背叛被抓住之后,大帅亲自开的枪。
他犹豫再三,由大管事轻轻敲了门,“大帅!晚膳备好了。”
房内传来一声沙哑暴烈的“滚!”然后便是一声扑通,疑似重物坠落的声音。
房外,众人齐齐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吴冕皱着眉头担忧道:“看来情况不妙,别是打起来了吧?”两个男人在一起过日子就是这点不好,一言不合都是男子,很可能就动起手来。若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床头吵架,把人一扔床上,肯定能床尾和。
大管事贴墙听了一会,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老神在在,“吴副官和我先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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