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朝阳的问题,着实为难了卢二,他在考虑怎样在不拿出冤枉钱的情况下,还不会给卢鱼添麻烦,最后叹口气,安慰着卢朝阳说,“走我们回家。”
卢二在心里已经决定,再一次充当冤大头,把银子掏了,免得自己那掉进钱眼儿的娘亲,来找卢鱼和白水的麻烦。
就在卢二带着文月和朝阳离开的时候,白水开口了,“我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白水与卢鱼分开后,跟在卢二身后,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傻到来趟这趟浑水,卢鱼傻,难道他也傻了,算了!只是不想看到卢鱼因担忧母亲顾氏而伤心,傻一下又如何?
白水一行人到达卢二家的时候,仍能听到钱氏喋喋不休地说话声,卢二回头看看白水,白水点点头,表示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难怪招娣说你最近胖了不少,啧啧,看看还真是。”钱氏在一边喝着茶水,嘴里絮絮叨叨,“是不是你那好儿子私自补贴你了,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有什么好吃的要记得先来孝敬我。”
钱氏见顾氏没有说话,用力敲击了几下地面,惹得顾氏一阵惊慌,直到看到走进堂屋的卢二和儿女们才松懈下来。
“娘,你不要再欺负我媳妇儿了。”卢二一进屋就看到顾氏那张布满泪痕的脸,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复又松开,闷声说道,“娘以后有什么不满只管找儿子就成,莫要再牵连我的妻儿。”
钱氏显然被卢二的话气得够呛,只见那钱氏,夸张地向后仰去,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只手抚着心脏处,颤颤巍巍地说着,“好你个小二,我含辛茹苦把你和你大哥养大,如今你就这样报答我。”
“娘亲,小二已经尽心尽力地孝顺娘亲,为什么娘亲却变本加厉?”卢二一时间没有忍住,差点忘记了要按照白水交代的那般去做。
“变本加厉?有你这样说母亲的?”钱氏怎样也想不通,素来如面团儿的老二家,怎么如今都变成了硬石头?果真是有钱了,都说有钱人的心都是硬的,于是哭诉道,“好你个小二啊,你的心当真硬,老身就是为了大虎要点儿钱你就这般为难我?”
“娘亲,是你在为难我们,你想想小二自从分家之后哪个月没按时给您赡养费?谁家都是要过日子的,并不是只有大虎需要钱。”卢二说道这与白水对了个眼神后,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孩儿不孝,没钱再予娘亲。”
一心只想着从卢二家拿钱贴补卢大的钱氏,这厢一听卢二这话说得这般决绝,当众发起怒来,扬起拐杖就一下一下地打在了卢二的身上。
钱氏虽然老了但发起怒来的力气还是不容小觑的,只听那棍棒一声一声地回荡在堂屋里,听得白水的心也跟着抽了起来,但为了按照计划,他还是决定与暗自流泪的朝阳一样选择沉默。
在场的只有顾氏不知这苦肉计的计划,她眼看着卢二的挺直的身体,被钱氏那拐杖打趴在地,这一声声抽打的声音让她不能再软弱下去。
她从刚开始的默默不语,到现在的嘶吼,一个发力冲上了前去,抱住卢二已经被血侵染的后背,冲着钱氏呐喊道,“你要打就打我吧,我们再有钱也经不住你的纠缠,你今天索性打死我俩吧,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娘亲!”
卢朝阳见事情不好,立马冲上前去拉扯,恰巧这时候文月和卢鱼已经将村长顾铁成和村里祠堂的老人们全部带来。
“这是在干什么?钱老太太。”顾铁成刚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怒气。
他今天正欲寻人下棋,却被赶来求救的卢鱼和文月拦下,听卢鱼的解释才得知是自己的妹妹再度被钱氏为难,想着一个人来管教一个老太太说不过去,弄不好还要惹上一身骚,索性连族里的长老们都带了过来。
钱氏哪里见过这阵仗,一见这么多人围在二儿子家,当场吓得丢掉了自己手里的拐杖,忙不迭地解释道,“正如村长所见,我在教育儿子和儿媳。”
“不是这样的,舅舅,朝阳听得清清楚楚,是奶奶在为难爹爹和娘亲。”卢朝阳按照白水交代好的说辞,声泪俱下。
钱氏这一听毛了,“你个死孩子乱说什么?”
“你不让朝阳念书,说是浪费银钱,那我家银钱给你的宝贝孙子大虎就不是浪费了?”卢朝阳反唇相讥,说罢,转头跪向顾铁成,说道,“舅舅,朝阳自知自己愚笨,但朝阳有一颗向上的心,如果他日金榜题名也是舅舅的荣光,更是咱们荆川的荣光!”卢朝阳一字一句地背诵着白水交代下的台词。
“我们大虎能赚到钱,你这念书只见搭钱进去,不见赚钱哦!”
“容我说一句,搭不搭钱是朝阳家的事,我记得奶奶不是已经和朝阳家分家了?”白水上前说道,“朝阳家按照惯例每月给奶奶赡养费和口粮,从未拖怠,为什么还来要钱。”
白水这句话,让族里的长老们开始有了一点小骚动,每个人都在议论,这钱氏为了钱黑了良心,偏心到要打死自己的二儿子。
“钱老太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的妹夫大病初愈,你就对他棍棒相加,着实有些过分。”更过分的是欺负了他的妹妹顾氏,他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眼把自己的妹妹嫁进这么个火坑里?
钱氏面对这些人的指责与议论,老脸挂不住了,捡起地上的拐杖作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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