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阿妧在,因此阿宁就退避三舍,不再在宁国公夫人面前做女孩儿家的娇气与撒娇,反而愈发懂事。
阿妧就在一旁偷偷儿地看着,她年纪小,也不知道这些世家勋贵里头是不是有许多的说法,比如说锦乡侯夫人认林家女孩儿做义女有什么不合适,可是她却觉得挺好的。
虽然锦乡侯不成器,沈青也是个完蛋玩意儿,可是成妃的娘家沈氏,却并不衰落。锦乡侯的几个弟弟都很出息,在这京中的影响很大,且子弟也都是极好的。阿宁做了锦乡侯夫人的义女,并不会被拖累,反而会有更多的亲缘走动。
唯一叫人比较讨厌的锦乡侯……
阿宁是锦乡侯夫人的义女,也没说是锦乡侯的义女不是?
她三姐姐的亲爹可还在呢。
不过阿妧想了一会儿,总觉得锦乡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一想到锦乡侯闹得那些笑话,就唯恐日后锦乡侯冲着这关系扒上来,想了想就咬住自己的指尖儿小声儿说道,“夫人要认三姐姐,这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的三婶儿还在,若是三姐姐认了夫人,只怕外头就要说三姐姐不孝拣高枝儿飞看不起我三婶儿了。”
见锦乡侯夫人若有所思地点头,她急忙就拉着阿宁的衣摆小声儿说道,“夫人的真心都在三姐姐眼前,何必非要要个名分呢?难道没有母女之名,夫人对三姐姐的疼爱就是假的不成?夫人不是外人,我就说了,七公主只怕要下嫁咱们宁国公府,到时候都是一起儿的亲戚,说起来,三姐姐该管夫人唤一声舅母。”
“三姐姐素日里多与舅母亲近也就好了。”
“阿妧这话说的有理。”见阿妧还能想到被人忘到天边儿的林三太太,宁国公夫人的眼里就多了几分赞许。
“只是突然想到的。”
“的确如此,这都是我一念之间,因此想得果然不大周全。”锦乡侯夫人就笑着对阿妧说道,“你说得很对,就算没有母女之名,可我也愿意多爱惜阿宁。”
只是既然没有名分,那她也知道阿宁只怕是不好经常来自己面前走动惹人非议,可她也多少明白阿妧只怕是顾忌锦乡侯。想到丈夫那无耻的嘴脸,锦乡侯夫人背后顿时就都是冷汗,越发不敢将阿宁给收入膝下。
不然照着锦乡侯的说法,阿宁的爵位只怕也是他儿子的。
“如今这话,皆大欢喜。”宁国公夫人不动声色推了锦乡侯这门婚事,眼里就带了几分笑意。
南阳侯夫人也在一旁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去。
“那往后我想来见你,你可不要视而不见。”
“怎么会。”阿宁爽快地说道。
她笑吟吟地看了妹妹一眼,就对锦乡侯夫人笑着说道,“您疼爱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她本是个生得十分明丽的美人,又一向喜欢穿红衣,越发白皙美艳,如同濯濯的桃花一般惹人喜爱,锦乡侯夫人心里暗叹一声,脸上就露出了十二分的疼爱来。阿妧正捧着小爪子觉得这一幕可温馨了,就见外头一个小丫鬟探头探脑,她不招人留意地走到门口,跨出了门,就问道,“怎么了?”
“八姑娘把舅太太与表姑娘给请进门了,姑娘,要不要跟太太说一声儿。”
“他们家一天来八遍,都叫母亲知道,母亲还干别的不?”一听是阿芝的母家舅母与表姐,阿妧就头疼死了。
那真是一群蝗虫,所到之处就没有不给搜刮的,想当初厚着脸皮来了宁国公夫人面前,舔着脸拉着宁国公夫人的衣角就称赞这料子难得,又可怜巴巴地说这料子自己见都没见过,宁国公夫人都觉得十分讨厌,因此来了国公府里,宁国公夫人对她们是一向都不理睬的。
只是阿妧想了想阿芝的性子,就小声对那丫鬟说道,“你带我去瞧瞧。对了,四哥哥与三叔在府里么?”
“四公子今儿早上出去了,三老爷上朝去了。”这丫鬟急忙回话。
“那就好,别叫她亲近四哥哥,知道了么?”
阿妧这意思,这丫鬟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就被阿芝这舅舅家的奇思妙想给惊呆了,盖因林羽出身不错,如今身上的差事也不错,正是个难得的勋贵青年,难道这样的身份,是那位三表姑娘能攀附的不成?
这小丫鬟的心里也生出几分保卫自家公子的雄心来了,急忙用力点头跟在阿妧的身后小声儿说道,“舅太太这来了府里头,仿佛八姑娘顿时就哭了。奴婢不知是什么缘故,只是隐隐听她有些抱怨。”
“她哪天不在抱怨。”阿妧就无语地说道。
大清早儿地叫阿妧气走了她,她还有心里不记恨阿妧的?
这都是主子们之间的龃龉了,这小丫鬟敢说舅太太的坏话儿,却不敢说主子小姐的,急忙闭嘴。
阿妧却觉得这小丫鬟倒是蛮伶俐的,笑了笑,觉得宁国公府的小丫鬟们都十分懂事,就径直没有惊扰了阿宁往三房的院子来了,待走到了阿芝的屋子外头就听见里头传来阿芝低低的哭泣声,她就哽咽地说道,“再也没法儿活了,舅母没有见三姐姐骄狂的样子,不就是在南边儿得了些功劳,因此显赫了一些?就翻脸不认人,连我这个妹妹都不放在眼里,只亲近十丫头那未来的靖王妃去了!”
“三丫头竟当真如此?”阿妧立在窗边透过半开的窗子就往里看去。
一个浓妆艳抹,打扮得满头珠翠沉得几乎脖子扛不住脑袋的中年妇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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