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料子我从前都没见过。”阿妧就对宁国公夫人说道。
“陛下特特儿叫南边儿进贡的,说当年南朝皇族尚在的时候,也只有公主下嫁才有这样的料子。你二嫂大婚的时候也是这种料子。陛下与皇后说过,女子的大婚,一生只有一次,他自然是希望你们的这嫁衣能是最好的嫁衣。”
皇帝的心里,未尝没有将阿妧当女儿疼爱的意思,且想当年胖嘟嘟一团的小东西,叫皇帝总是说想起了曾经过世的三公主。宁国公夫人不大乐意阿妧去给三公主当替身,只是阿妧却不怎么在乎这个。
阿妧都得了实惠,给皇帝一点儿心灵上的藉慰有什么不行的。
倒是这两年,皇帝仿佛更尊重阿妧几分,不再提及三公主。
他看阿妧,就是当真在疼爱阿妧,而不是透过疼爱阿妧去怀念自己的女儿了。
“回头等我和殿下进宫了,我一定多谢陛下。”阿妧美滋滋地把雪白的脸贴在丝丝微凉的衣料上蹭来蹭去。
宁国公夫人就疼爱地看着她。
也是因此,当南阳侯夫人上门的时候,宁国公夫人哪里有空理睬她呢?
只是想到南阳侯干的那点儿破事儿,宁国公夫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才带着阿妧一块儿去了太夫人的面前。
太夫人正面带温煦的微笑问了儿媳几句阿妧嫁妆的事儿,再听着南阳侯夫人与自己说话。见次子媳脸上还尚存几分喜悦与不甘交织的表情,太夫人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都说家和万事兴,南阳侯夫人乐意与南阳侯回转,她心里不是不高兴。只是她却总是觉得次子的冷淡,依旧伤人。
“大嫂这是做什么去了?”南阳侯夫人看见阿妧,脸色一僵。
打从林唐挨了南阳侯一耳光,她就觉得自己没法儿再喜欢阿妧和阿萝。
这些年,为了这对儿姐妹,南阳侯府里都已经闹出了多少的风波?
林唐为了这两姐妹,不只一次挨了南阳侯的耳光。
他是南阳侯夫人的独子,南阳侯夫人心里怎么会不心疼。
“弟妹来了?”宁国公夫人并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哪怕再觉得南阳侯夫人可怜,可是南阳侯夫人这常常给阿妧脸色看,宁国公夫人的心里都是不悦的。
她握住阿妧的手叫她跟着自己走到了南阳侯夫人的身边,顿了顿,方才缓缓地说道,“我以为弟妹要在家中照顾二弟,这段时间没空来国公府。”见南阳侯夫人一愣,她就笑吟吟地垂头对阿妧说道,“你二婶是个心里不经事儿的,不知咱们府里忙,想必是忘了你要大婚了。”
阿妧就知道宁国公夫人恼了。
这么带骨头的话出来,都有些不像是一向温柔的宁国公夫人。
显然宁国公夫人这股火儿压在心上许久,这是忍耐不住,因此才发作出来。
“没事儿,母亲您在意我大婚就足够了。我只要您就足够了。”阿妧知道宁国公夫人是为了自己才不悦的,眼眶发热。
她把小脑袋扎进母亲温暖的怀里去。
“是了,我都差点忘了是十丫头大婚。”南阳侯夫人就尴尬地说道。
“没什么,你不过是婶子。阿妧的婚事有你大嫂呢。”次子媳这一下子得罪了长媳,太夫人头都疼死了。她也知道,长媳是个十分宽容的人,可是不能触碰的逆鳞就是儿女。
从前南阳侯夫人对阿妧的大声呵斥与冷淡,宁国公夫人虽当场也有时为阿妧辩驳,然而这口气就已经憋在心里。话说回来,太夫人心里也有些埋怨南阳侯夫人。哪怕她不喜庶女,可是如今阿妧也已经不是南阳侯府的那个小庶女了。
她记在长房,南阳侯夫人也没有身份如同呵斥家中庶女一般去呵斥她。
这不也是打了宁国公夫妻的脸?
“母亲说得是。”南阳侯夫人就急忙说道。
太夫人就越发叹气。
“你们侯爷回府,府中可还安稳?那些个不懂事的姬妾,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想打想骂,端看你的意思就是。”太夫人就对南阳侯夫人和声说道,“如今你们侯爷越发显赫,只是你也不要纵着他的性子胡来。我怎么听说他仿佛将阮氏的尸骨给安葬在了西屿山?这就胡闹了。祖坟里摆口空棺,若不是你大哥发现,这也太不像话了。多伤人?他把孩子们每年去上坟的心当成什么了?不过既然阮氏不愿葬在祖坟,西屿山也挺好,不要再惊扰故去的人。”
太夫人只觉得从南阳侯这做法里看出什么异样。
不过她不愿再叫南阳侯夫人对阿萝与阿妧有什么心结了。
“西屿山挺好的,母亲,叫阮氏继续供奉在那里吧。”南阳侯夫人是不愿往后自己跟南阳侯的坟地旁还有别的女人的。
阮氏竟然没有葬在祖坟里,她其实心里颇为高兴。
只是想到南阳侯对阮姨娘的这份不同,她的脸色又有些僵硬。
“你是个宽和的人,往后会有福报。”太夫人就装作自己没有看见儿媳的脸色,这才转移话题问道,“你来府里做什么?”
“并没有什么。只是想着侯爷这多年辛苦刚刚回京,因此我想着如何照顾侯爷。”南阳侯这回回京真是风光到了极点。皇帝大肆封赏,虽然没有给南阳侯加官进爵,可是却赏赐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作为对南阳侯的奖赏。
且隐隐有传言说皇帝属意叫南阳侯去兵部做尚书,这样显赫风光,南阳侯夫人自然也跟着被人奉承。她最近过得很不错,虽然南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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