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阿萝真是个祸害。
早年她恐林唐见多了阿萝的美貌,不能轻易喜欢别的女子。
如今……如今……
南阳侯夫人心中陡然一凛,用力抓住了长女的手。
“对了,我隐隐听人说,阿萝不是你父亲的女儿?他岂不是戴了绿帽子?他自己眼瞎,还连累了我们?”虽然南阳侯夫人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南阳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亲闺女阿妧都懒得养丢给自己的兄长,更遑论去抚养一个别人的女儿。
难道当真想当林三好,做好事说好话存好心啊?这完全不是南阳侯的道德品质好么?因此南阳侯夫人多少是不相信的。只是当初南阳侯与阿萝的几番争执,到底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南阳侯夫人的眼中就露出几分怀疑。
“那你说阿萝当初会不会对你三哥……”
“母亲!”阿姣忍无可忍。
见南阳侯夫人诧异地看着自己,她只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在发抖。
南阳侯府亏欠阿萝姐妹这么多,为什么南阳侯夫人还是要再三去跟阿萝作对?
“您抱怨阿萝做什么?”阿萝已经过继,阿姣就不愿再用那个屈辱的庶女六姑娘来称呼阿萝。她觉得自己本就不是个聪明人,可是却觉得母亲说的话全都是错的,颤抖着声音,忍着口中的嘶哑哽咽低声说道,“这件事说起来,难道不都是因父亲而起?若说谁败坏耽误了三哥的姻缘,父亲才是罪魁祸首,与阿萝何干?且母亲为何要说那样怀疑的话?阿萝的性子,母亲还不明白?若她当真引诱三哥,三哥早就奋不顾身。”
“这样的话传出去,阿萝的名声坏了,难道三哥的名声就好听了不成?”
阿姣就央求道,“您往后还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不然,她们姐妹……
阿姣一下子就理解了阿妧再也不愿跟南阳侯府有任何牵扯的心情。
那么多年的好心,却换来了这个,心都凉了。
正说着话,就见外头匆匆进门了一个侍女,脸色苍白地看着南阳侯夫人。
“怎么了?”南阳侯夫人不悦有人打搅,就皱眉问道。
那侍女抿了抿嘴角,想到方才南阳侯立在门口听了半晌径直走了,自己才敢进门禀告,就战战兢兢地说道,“方才,方才侯爷在门口听了太太的话,就,就走了。”
她虽然磕磕绊绊,语焉不详,可是尚且对南阳侯怀着期待的南阳侯夫人心里咯噔一声。
她回想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手足冰冷。
“侯爷都听见什么了?”
“都,都听见了。您之前,之前抱怨侯爷瞎了眼的时候……”
竟然再一次被撞个正着?
南阳侯一次心结,就与她夫妻生隙十几年,这又听到自己排揎他的话。
南阳侯夫人霍然伸手指了指这侍女,之后仰头就撅了过去。
第268章
她还厥过去了, 阿姣简直不能理解。
又心疼得厉害。
能够伤害母亲的,也就只有南阳侯这一个人。
那么一个冷待她们母女多年的男人, 值得么?
这叫阿姣怎么对父亲生出孺慕之心?
哪怕她也知道, 年纪越大,南阳侯夫人就越发偏执, 可是就算是这样, 她也觉得南阳侯更可恶些。
当南阳侯夫人晕倒之后, 阿姣急忙命人将母亲给抬到了后头的床上去, 又叫人去请太医过来。只是她见阿馨恍恍惚惚的, 不由低声安慰道, “母亲没事儿。你不要担心。”
她伸手用力地握了握妹妹的手, 却只觉得妹妹的手心儿冰凉, 心里一惊才要问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了,却见阿萝已经苦笑了一声,对阿姣轻声说道, “大姐姐, 母亲口口声声,总是说阿萝与阿妧不好。觉得她们欠了我们的。可是如今我才明白,对不住阿萝的, 是我才对。”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一枝开得灿烂的花朵儿, 眼里露出几分伤心来。
“大姐姐,我抢了阿萝的婚事,还这样幸福,这一生, 我都亏欠她。”
“抢了阿萝的婚事?”
阿姣一下子就想到曾经庆阳伯府的婚事由来,就急忙安慰道,“你如今胡思乱想这些做什么?当年你又不是不记得,是父亲本想将你的姻缘给了阿萝,留她在京罢了。阿萝心中有大志向不愿意,因此这婚事还是你的,这有什么亏欠的?”见阿馨怔忡地侧头看着自己,眼底泛起了晶莹的泪光,阿姣不知怎么心里就慌乱得不行,拉着妹妹出来不要叫南阳侯夫人听到,这才继续拉着她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那婚事本不是我的。父亲本从未考虑过把那婚事给我。大姐姐,我的快活与幸福,都是偷来的。”阿馨就伏在姐姐的肩头哽咽出声。
她们站在窗下,四下寂静无声,因此阿馨的哭声细细碎碎传入阿姣的心底,令人心里难过极了。
空落落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
“那婚事,一开始就是父亲给阿萝寻的。”庆阳伯府一向对阿妧另眼相看,只是阿馨是个心大的姑娘,从不放在心上,反而难得糊涂,当做一切都不知道,也不刨根问底。
可是她再想瞒住自己的耳朵,昨日里待庆阳伯翘着尾巴把库房里滋补的药材给翻出来送去靖王府的时候,阿馨听到的府中服侍父亲的老姨娘与庆阳伯的话,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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