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幸瞬间被被景色吸引住了。她走到田埂边研究了一会儿麦浪的韵律,晚风吹得她太舒服,她索性在田埂边坐下。
傍晚,农村里活动的人很少,偶尔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也没有认出她是谁。乡里人淳朴地对她笑一笑。她也回之以笑容,双方交换笑容之后又分别。
乡间并不是安静的,风声、麦穗声、蝉鸣鸟叫声……曾有科学家研究过,过份的安静反而会让人产生焦虑感。而频率稳定的白噪音能够让人倍感放松舒适,甚至让大哭的婴儿停止哭泣。乡间的声音,正是大自然的白噪音。
徐徐晚风将她连日来的疲惫尽数带走,她几乎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她想就这样躺下睡一觉,又想手里能有一把乐器,即兴弹唱一会儿。
就在这时候,欢快悠扬的音乐声响起。
李希幸猛地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只见谢默东穿了一身素色的棉麻长衣,坐在农家门口的小板凳上。他旁边还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壶茶和一些点心。
李希幸连忙拍拍屁股爬起来。
谢默东弹奏的正是《星星》里的副歌,他手里拿的乐器是——二胡!
二胡这个乐器,很考验弹奏者本身的气质。要是气质邋遢点,那在自己眼巴前摆个碗,没准拉一天下来能挣不少钱。谢默东虽然穿得挺随性,然而人往那一坐,甭管手里拿的东西有多寒碜,搞艺术的气质是半点藏不住。
他拉了一个乐章,收弓,转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热茶。
“老师,不好意思,久等了。”李希幸在谢默东身边坐下。
谢默东摇摇头,表示不介意。李希幸来与不来,他都是打算在这地方闲坐看田听鸟吹风,并不心急。
李希幸来广州签售,听说谢默东最近也在广州,于是便想着约谢默东一起吃顿饭。于是谢默东就给她发了个农家的地址。这里不是什么农家乐,也不是什么旅游景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谢默东是个很闲散随性的人,他并不在任何一家公司任职,只要忙完了工作,他就喜欢找一处高山幽地或是村野人家住上一段时间。不同的生活体验能让他长期保持创作的灵感。
李希幸不知道谢默东是怎么找到这块地方的,这地方给人的感觉太舒服,以至于她在田埂边上一坐就是大半小时,差点忘了自己是来找谢默东的了。
“老师,哪儿来的二胡啊?”她问道。
“这里的农家借我玩的,”谢默东把手里的二胡递过去,“给你玩玩?”
李希幸接过二胡,谢默东附身靠过来,捏住她的手简单指导。
“这样……这样。”
谢默东的手指很长,毕竟是音乐才子,没有这样一双手也玩不了那么多的乐器。而且他的手干燥而温暖,令人舒适。
片刻后,他松开手。
“会了吧?”
对于一个音乐人来说,学会一门新乐器并不是难事。李希幸学过乐理,学过弦乐,学过打击乐,略懂管乐。不同弦乐的原理是相通的,二胡又是最容易操作的乐器之一,谢默东想她上手应该不难。
“会。”李希幸眨眨眼,“我最近有在研究民乐。”
谢默东诧异挑眉。他给李希幸的《星星》编曲的时候曾经问过李希幸会不会使用民乐的乐器,那时候李希幸还说没有尝试过来着。没想过过了这一段时间,她竟自己学过了!
“老师编曲的《星星》给了我特别多的想法。我想争取明年上半年攒一张ep出来,三首歌,全都采用民乐和西洋乐合奏的形式编曲。”李希幸扬了扬手里的二胡,“所以最近正在研究民乐。”
谢默东挑眉:“巧了。”
“嗯?”李希幸一愣,“什么巧了?”
谢默东笑笑,没有回答,只道:“我帮你伴奏。”说完他起身进屋去拿乐器。
李希幸坐在小板凳等着。她以为谢默东会拿出第二把二胡来,然而片刻后谢默东出来,手里拿出来的赫然是……一把油光蹭亮的小提琴!
李希幸:“……”
谢默东还真是,简直没有什么他不会用的乐器。
谢默东说:“你拉吧。”
“拉什么?”李希幸问道。
“随便你,即兴发挥。”
李希幸想了想,先拉起《星星》来。她起了个调,谢默东马上就跟上了。
拉完前奏,她调子一变,开始演奏《飞翔》——那是谢默东的成名曲。谢默东微微一笑,立刻跟上。
片刻后,李希幸又换了个调,拉起了瞎子阿炳的名曲——《二泉映月》!
谢默东微微一愣,嘴角噙了一丝笑意,认真低头凝视着小提琴,运行琴弓。
《二泉映月》是二胡名曲,表达的是一种饱经人间辛酸和痛苦的思想感情,是电视剧里乞丐们最爱拉的街头名曲,也是丧礼上常用的哀乐。按理说,这曲子的风格和小提琴是不怎么搭的。
然而这难不倒谢默东。他缓缓运弓揉弦,用小提琴模仿出了二胡的音色,即兴编曲伴奏,柔和婉转的小提琴琴与二胡悠扬的琴音交相辉映,竟奏出了琴瑟和鸣的感觉!
小提琴音域广,音色效果丰富变化细腻,与二胡的音色也比较接近。他的加入,非但没有令《二泉映月》一曲失去原有的情感内涵,反而通过小提琴的细腻将哀乐的感情描绘得更加细腻了。
片刻后,谢默东道:“换我了。”
李希幸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呢,谢默东就已经“切歌”,演奏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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