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嘴唇绷成了一条倔强的线,极力忍着眼泪,他抱住霍爷爷,哑声说:“爷爷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你,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找医生,我们找最好的医生。”
“傻孩子……”霍爷爷的手在霍青后背拍打着,熟悉的节奏让霍青想起了小时候每一个难眠的夜晚,都是这样一只大手在抚慰拍打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那是一双全世界最温柔的手。
耳边是霍爷爷疲惫的声音:“霍青,你快长大吧,快点长成大孩子吧……爷爷这样才能放心,才能放心地走,去见你奶奶,去见你爸爸妈妈。”
把霍爷爷哄睡了之后,霍青走到开阔处,点了烟,踌躇半天,最终给郑家秋拨了电话:“郑哥。”
“怎么了?嗓子都哑了。”
“没事,有点感冒。郑哥,前段时间你说的那场架,我来带队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有声音响起:“霍青,你遇到什么事儿了么?”
“嗯,有个事情,”霍青身体在冷风中发抖,声音却是稳的,“我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您是知道的,我想求您个事儿,这次的点儿我一定帮您拿下来,我想让您给我爷爷从国外请个专家回来做手术。”
郑家秋问:“哪个专家?”
霍青把医生给他的名字说了,郑家秋长吟一声,说道:“我试试吧,不敢给你保证,但是霍青,这事儿你确定要去么?这次非常危险,先不说会不会没命回来,就说很有可能在警方那儿留下不可抹灭的案底,你不是想考律师么?这次打完,你就得彻底放弃这个梦想了。”
霍青点点头:“我考虑清楚了,郑哥,您一直对我很好,霍青不能厚着脸皮享受您给的好待遇,我帮您拿下这个重要的点,您帮我救我爷爷的病……”他顿了顿,嘴唇被咬出血来,鲜红的一片淋漓着往外淌,“跟我爷爷的命比起来,我的梦想狗屁不是。”
“行吧,你自个儿考虑清楚就行。”郑家秋说,“你去,十拿九稳。”
“是,郑哥,我明白。”霍青把电话挂了,抓着阳台栏杆的手背上青筋绷起,指节惨白。
“你说真的?”韩齐朗气得直接将一瓶酒给砸了,崔河源吓得浑身一抖,刚想念叨他砸了这么好的酒可一看韩齐朗的脸色顿时把抱怨全都咽了回去,他往远离韩齐朗的地方挪了下,小心翼翼地说:“是真的……纪时那边来的消息不会有假的。”
“操他妈,我操他妈!”韩齐朗不顾形象破口大骂,愤怒地将周围摔打得一片狼藉,他恶狠狠地瞪着崔河源,骂道,“他妈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宁愿不要命了也不肯来找我帮忙?我韩齐朗就他妈那么不可靠吗??还是他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就不能帮他吗?他就不想考律师了?不想扬眉吐气了?”
“小朗小朗,你冷静冷静……”崔河源小声劝道,“他肯定是因为他爷爷的事情不理智了,你要是也不理智了,这你俩不是两个二愣子冲一块儿去了么?”
韩齐朗气得面色全无,骂道:“我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他现在要去跟人家玩命了,就我这种半只脚在黑路子的人都知道那个点有多难抢,不光是黑路子的人,警方盯得多厉害,他能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说啊,为什么不来找我!!”
“别别砸——”崔河源一下子蹦了起来,远远地躲在一边,继续劝道,“他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呢?”
韩齐朗身体一僵,拧了眉头看崔河源,沉默着,崔河源见事情有转机,忙说:“你忘了?你在他那儿就是个普通的医生,人家还不知道你其实不是个牙医是个脑科医生呢,他怎么找你?找你能帮什么忙?”
韩齐朗思考了片刻,一身的力气顿时泄没了,他瘫坐在沙发上,颓丧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我他妈怎么忘了这个——真是蠢到家了,我当初为什么要装牙医整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崔河源见他冷静了一点,又说:“这是个好机会,小朗,你听我说,你这样……”
“你倒是变聪明了很多。”韩齐朗冷笑。
崔河源叹了口气,真心说道:“不是我变聪明了,是你盲目了,这些都是你玩剩下的伎俩,你栽了,小朗,你真的栽了。”
韩齐朗没力气再跟崔河源争辩些什么,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整个脑袋都在放空,但霍青绝望悲观的脸在眼前不断徘徊,让他钻心般的疼,他抿了唇,哑声道:“栽就栽吧,我只知道,这辈子我就只要他一个人。”
霍青当天晚上接到郑家秋的电话,紧张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郑哥,是不是专家的事情解决了?”
郑家秋叹了口气:“霍青,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了,那个专家的门槛高得很,我实在是没有门路。”
“不是……郑哥,您,您就不能帮帮我吗?郑哥,我的命都是您的,您——您救救我爷爷吧,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
“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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