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由沉下了好几分,眸光也愈发幽暗,喻念暗暗庆幸穿在外面的长衫比较宽松,看不出他身体的变化,只是,他额上的青筋却是有些控制不住突突地跳了几下。
柯白瞥了他的额头一眼,只佯装没发现他的异常,敲了敲他的脑袋无奈笑道:“笨!要叫我娘子,知道了吗?”
喻念立刻回过神,盯着柯白嗫嚅了老半天,终是轻声开口:“娘子……”
与此同时,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柯白没想到他老攻在这一世如此容易害羞,简直让他越逗越想逗。
嘴角漾开一抹甚是妖冶勾人的笑,他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接下来一路我们都得假扮成恩爱的夫妻,可千万别叫错了。”
说着,就转身迈开步子,柔软如瀑的黑发似有若无地扫过喻念的胸膛,让喻念感到一种灼热、酥麻的感觉从胸口传到四肢百骸。
喻念默默地注视着柯白的背影,黝黑的双眸沉得如一口幽深的古井。
终有一天,他会让自己和柯白不再是“假扮”的夫妻……
离秣陵城的瑶家庄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不过柯白也不急,走得不疾不徐,在路上一边和喻念练习扮演夫妻,一边向喻念介绍鲁恒夫妇的情况。
“鲁恒为人相当豪爽,和妻子魏蒹葭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很是深厚。虽说‘以夫为天’,大部分的女子在丈夫面前总是比较柔弱甚至唯唯诺诺,但魏蒹葭绝对不会,至于鲁恒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大男子主义。”
柯白一字一句道。
“还有鲁恒有一个习惯……”柯白说着看了一眼喻念脸上他画的那道疤痕,说道:“这道疤是鲁恒少年时期协同父亲外出送镖,被山贼伤到的。鲁恒这人算是一位粗汉子,对自己的容貌并不是很在意,那时他年纪不大,由于伤口结痂时会痒,就经常忍不住挠,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时不时挠一挠脸上这道伤疤的习惯。”
“我知道了。”喻念听得认真,说着就伸出手挠了挠脸上这道疤。“是这样吗?”
柯白没有立刻回答,就听脑海中的1769说道:“对,就是这样,目标演得好像呀!”
显然,鲁恒夫妇的一些情况,皆是系统1769告诉柯白的,至于1769还会知道鲁恒的这个习惯,还是因为当时那两名明魔教的教徒准备冲进客栈前几秒,鲁恒恰巧正在挠这道伤疤。
不得不说喻念非常有表演天赋,在整理了一番心底的某些隐秘小心思之后,就迅速进入角色,与柯白之间的相处模式俨然是一对相濡以沫、异常恩爱的老夫老妻。
柯白想到他老攻在第一世就是享誉国内外的国际影帝方奕晟,任何角色都能驾驭得如鱼得水,演得入木三分,于是也没觉得非常震惊。
两人行了七八日的路,途径数座大大小小的城都和小镇,终于抵达目的地——秣陵城。
秣陵城很繁华,瑶家庄则位于秣陵城的中心。
对于秣陵城的百姓来说,瑶家庄就是他们仰仗的天,因为他们这座城市的经济,几乎就是瑶家庄带动起来的。
瑶家庄的主人复姓“瑶里”,与大多的名门正派不同,庄主瑶里凌墨的主要心思不是练武,而是经商,这几年倒是让瑶家庄成为了富可敌国的大世家。不过瑶里凌墨的弟弟瑶里子然倒是潜心专研武学,平时又仗义疏财,在江湖上享誉盛名,和天祝山庄庄主简玉玄交情颇深。
于是,资金雄厚且德高望重的瑶家庄,就成为了围剿云月宫的商谋地点。
瑶家庄不愧被外界喻为富可敌国的大世家,府邸相当大,大门也十分气派,门口站着六名侍卫,颇为威严地守在大门两侧。
“这位仁兄,烦请你同府上通传一声,鲁恒夫妇求见。”如今喻念是柯白的相公,小家伙很自觉地承担起了一家之主的责任,无论走到哪儿,几乎都是他出面与人交谈。
生性孤僻如喻念,虽然不怎么喜欢同人沟通交流,但瞧见柯白全身心地依赖自己,就变成非常愿意做这些事了。
“两位大侠请稍等。”其中一名侍卫接过喻念手上的两块玉牌,也就是进入瑶家庄的请柬,抱拳对柯白和喻念说道:“为谨慎起见,这两块玉牌我们会先行检验真假,还望海涵。”
“理解,麻烦这位仁兄。”喻念也抱拳回道。
柯白望着喻念和他人从善如流地你来我往,甚是欣慰。
自然,他老攻不过三周岁就能表现得如此落落大方、从容优雅,并非他一个人的教育成果,更大的功劳应该是高肖谦和宋厚德两位老先生。
但,最关键的,是他的老攻本来就聪明伶俐、颖悟绝伦!柯白自豪地想……
瑶家庄的侍卫训练有素,办事效率极高,没过多久那名侍卫就带着一名明显地位不低的男子走了出来。
“鲁大侠,鲁夫人……”那名男子十分恭敬地朝柯白和喻念行了一个礼,热情邀请他们道:“快快请进!快快请进!小的真是有失远迎!”
“仁兄客气。”柯白和喻念异口同声地回道。
男子将柯白和喻念带到了瑶家庄内的一个别院,吩咐下人准备了好些茶点款待他们,全然以贵客之礼招待柯白和喻念。
“两位大侠,小的姓陈,名烨磊,是瑶家庄的护院副头领。”男子自我介绍了一番,盯着柯白和喻念的双眸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男子陈烨磊的话一落下,喻念就立刻念起一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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