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歇咬了咬唇。
他刚才的确是被烫到了,不过这个灌汤包的味道很好。
林歇鼓着脸吹了吹,等踏进警局大门的时候,他正好一口将剩下的半个灌汤包全咬进了嘴里。
“哎别烫着!”袁森忍不住在旁边喊。
他都还记得刚才这人被烫得直吐舌头,嘴唇红红,脸颊也红红的样子。
林歇舔了舔唇:“没事,不烫了。”
袁森看着他的样子,又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初见少年的时候,少年白衬衣,黑裤子,一尘不染,又显得刻板规矩极了。他还以为恐怕是个比邵明还要讲究,还能拿乔的人。而且这人年纪又轻,最是难沟通了。
结果少年舍下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外表后,内里却是单纯又可爱的。
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傻孩子,一个灌汤包被烫得呼哧呼哧的,也能将他满足。
“豆浆。”袁森塞了一杯到他的手里,“慢点儿喝,被再烫着。”
大约是因为灌汤包是暖和的,所以少年的手掌也终于带上了暖意,摸着还有那么点儿……舒服。
两人走回到了办公室中,其他人扑上来将早餐抢劫一空。邵明就冷淡地坐在一旁看着,丝毫不为所动。袁森也不在意他,人家没心思和他们做好同事,他们上赶着作什么?
有这功夫,不如操心一下小博士有没有吃饱。
袁森想着就回头去看林歇了,林歇抿了抿唇角,小小地打了个嗝。袁森再一看,那杯豆浆已经被他咕咚咕咚喝光了。
“这么点儿就饱了?”袁森问。
邵明这会儿却又有了动静,他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话:“他胃不好。”
这回林歇和袁森都没搭理他。
邵明像是已经恢复了冷静,这会儿倒是没见再生气。
袁森拉开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拣了个烧麦飞快地吃了起来。就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早餐的味道时,玻璃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小警员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根据清洁工的特征描述,我们、我们从酒店外路口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了符合特征的人。现在结合描述和监控录像里的大致模样,画出了他的画像。”
袁森将手边食物一搁,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
林歇也立刻跟了上去。
邵明冷冽地瞥了一眼林歇的背影,而后脸上转为大方的笑意,也缓步跟了上去。
至于刚才表露出的不快,仿佛都只是错觉。
监控录像反复播放了好几次,同事,一张素描画像递到了袁森的手里。林歇没有去看画像,但他在看见监控录像的第一时间:“这个我见过。”
袁森一愣:“什么时候?”他没有问,你确定,真的吗之类的话。在袁森看来,这些都是赘述。给予自己的同事最基本的信任,那不是应该的吗?
“我回国那天,在机场看见了他。他那天的打扮,和清洁工的描述大致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脖颈上套了个很大的耳机。看起来很潮,和他显得死气沉沉的外形有些不符。”
袁森却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警察的联想能力是很强的,在林歇说他见过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在早点铺子外,林歇说有人在看他的事。谁知道会不会是凶手在背后窥伺呢?
“马上调档案,核对各个学校有没有和他符合的人。”袁森道。
林歇略作停顿,思考了一会儿,低声道:“这个人身高在172至176之间,有躁郁倾向,他和同学的关系应该很冷淡疏远,班上的同学会觉得他很讨厌。他的家境不错,但父母的感情状况不好。他应该是一中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中的学生?”对于其它,袁森都不意外。毕竟很多精通犯罪心理的人,都能大致描绘出罪犯的形象特征和心理轮廓。
一旁的邵明却误会了袁森的意思,他轻笑一声,道:“林歇一直都这么神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虽然他的口吻不大讨喜,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透露着他和林歇相当的熟识,所以他对林歇很了解。
林歇却并不拿乔,直接了当地和袁森说道:“我见着他的那天,他的包里鼓鼓的,拉链没拉好,露出了一截校服袖子,和一个紫色的小本子,巴掌大小。整个城市,只有一中,因为汇聚了尖子精英,想要寻求与众不同,所以特地将学生证的外壳做成了紫色。”
所以没什么玄乎的,只是他凑巧看见了而已。
袁森笑了起来,还顺手拍了下林歇的肩背:“你立大功了!”
“当然这个结论不是百分百的,但我想你们直接从一中开始,会省去很多麻烦。”林歇补充道。
邵明听见这句话后,看着林歇的目光微微复杂了起来。
袁森没再和林歇继续说下去,他转身就安排警力去一中找人了。
等袁森一走,邵明就走到了林歇的身边,他低低地道:“你变了。你没以前那么自信了,以前你从不会说这样没把握的话。”
林歇摇头:“以前不是自信,那是自大。事实证明自大并不是好事,偶尔承认自己的错误,才会变得更完美。你说呢?”林歇转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邵明觉得那一眼里冷冽极了,除却一片冰寒,竟然再也没有了别的东西。
没有了过去林歇对他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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