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左海洋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围的地上,全都是晕倒不醒的人,天麟们有的挣扎着站起来,也有的试了两次,还是撑不住,噗通倒在地上。
左海洋忍着天旋地转,他晃悠着站起身来四处打量,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地穴里。地穴不明亮,只有他们头顶,有一个很小的洞口,天光从那洞口里照进来,这是唯一的光源。
左海洋跌跌撞撞走到贺承乾跟前,用力推了推他:“承乾?醒醒!喂!你们都醒醒!”
他的声音惊醒了不少人,他们支撑着坐起身来,不少人摔得七荤八素的,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左海洋又走到那个孩子跟前,他抱起孩子,打开军用薄膜,又用力扯断孩子身上残留的藤蔓。
孩子缓过劲来,嗓音细细地哭了起来:“妈……妈妈……”
是个女孩儿,身上是粉红的小褂,头上还有俩小辫儿。左海洋心里一阵难过,又庆幸不已:这就是他们找了一路的小媚,蔡锦和岑倩的孩子。
贺承乾此刻也醒过来,他跌绊着走到犰鸟跟前,那个倒霉蛋依然被裹在军用网里,用了几次力气也没能钻出来。
“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给老子罩上这么一张破渔网!”他喃喃地骂,“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贺承乾一边替他解开打了结的安全网,一边黑着锅底一样的脸,恨恨道:“闭嘴吧你!”
左海洋抱着小媚,他头也不回,淡淡道:“那个缺德带冒烟的就是我。怎么,有意见?”
犰鸟看看左海洋,他笑起来:“哦,原来是议长大人。您别生气,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
左海洋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更淡:“和我有交情的是阿昶,我和阁下应该是互不相识的。”
“怎么能说互不相识呢?”犰鸟笑了笑,“您真的不记得我了?上次我见到议长,您才五岁,把辣椒末放进您父亲的茶杯里,害得他咳了一个晚上。”
左海洋如坠梦中!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
“……而且我还看见,陆离总统把您糖果匣子里的糖果全部倒进了马桶。”犰鸟摸了摸鼻子,他抬头又看了看头顶的小小洞口,“当时我是什么身份来着?依稀记得是中央银行的一个干部。时间太久远,我记不清那个人的名字了。”
所有人望着犰鸟,震惊无比!
犰鸟又看看其他人,他点了点头:“苏湛,简南方,哦,还有蓝沛……旁边这是你儿子吗?长得真像沈枞。”
蓝沛呆了呆,这才回过神:“沈霆是我的魂主。”
犰鸟做了个鬼脸:“这关系可够乱的。”
贺承乾冷冷道:“先别急着套近乎!犰鸟,阿昶呢?”
犰鸟冷笑:“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因为你!老子现在已经把罪魁给揪出来了!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丁点儿!老子都赶到这儿来了,还差一步就能找到罪魁的老巢!可是阿昶不放心你,他非要出来,我说不行,你一出来就会被发现,马上就会被那些坏树杈们给逮住!可是他不依,他生怕你死了,贺承乾,他连续两次冒出来,深夜去找你,就是为了给你续命!”
贺承乾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上次他刚从你的帐篷里出来,就被树杈给盯上了,我还没来得及冒出来,树杈们就把阿昶给抓走了。”犰鸟翻了个白眼,“等我再从这个身体里醒过来,就是你们刚刚看见的样子。”
左海洋抱着孩子,他平静地说:“这不是承乾的错。”
犰鸟懒懒打了个哈欠:“谁的错都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咱们全都被关起来了。”
本来趴在左海洋怀里的小媚,这时看见了犰鸟,她忽然拧着小身子,探出手去,啊啊的叫,那意思是不要左海洋抱,她要犰鸟。
“给我吧。”犰鸟支撑着爬起来,伸手抱过小媚。
“哒哒……”小媚搂住犰鸟的脖子,牙牙学语。
“都教了你这么多遍了,怎么还是记不住?”犰鸟叹了口气,“我不叫哒哒,我叫犰鸟。”
“哒哒……”
“好吧,叫叔叔,叔——叔。”
贺承乾在一边没好气道:“你一把年纪了,我叫你叔叔都绰绰有余。让一个短你三辈儿的娃娃喊你叔叔?”
“那好吧,哥哥。”犰鸟亲了一下小媚,“叫哥哥。”
“哥……哒哒。”小媚说着,又把小脑袋钻进犰鸟的怀里,“妈妈……”
“嗯嗯,小媚想妈妈了,是么?”犰鸟轻拍着她,又抬头看看周围的人,“你们谁带了牛奶?”
众人面面相觑,沈霆迟疑地说:“只有营养干奶片,不然……拿水泡一片给她喝?”
“是军需品?”
“对。”
犰鸟无可奈何道:“那不行的。军需品的干奶片里有增强灵魂力的药剂在里面,小媚太小了,承受不住。倒杯水给我吧。”
沈霆取了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犰鸟,他暗自称奇,犰鸟是个臭名昭著的噬魂狂魔,大众并不知道他还留在江昶身体里,都以为他死了。
……如今一见,却像个超级奶爸。
苏湛咳了一声,站起身来:“现在咱们怎么办?”
左海洋沿着四壁慢慢的边摸边往前走,洞穴大约近百平米,空间不算高,他们头顶除了那个小小的洞口,再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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