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后,贺怀意真的忍不住了,轻轻地笑出了声,吴梓偏过头给了他无比轻蔑的一眼,贺怀意从他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读到了“死基佬”三个字,连忙识趣地憋住了笑。自上次晚自习后,吴梓再也没有提起过林颂安的事,贺怀意也很懂事地降低了去上厕所的频率。不过这样一来,他在厕所看见林颂安的机会就大大减少了,这样让他又有一点点苦恼。突然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贺怀意迅速抓住了那条小尾巴,“榜样墙”三个字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对啊!榜样墙,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林颂安有看榜样墙的习惯,如果在这次期末考试中能上文科榜样墙,那么他在林颂安那边又多了一个刷脸熟的机会。况且,男人嘛,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有那么一点不可说的虚荣心,这一点上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谁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心里留下一个美好优秀的形象呢?
这么想着,贺怀意就开始计划他上榜样墙的二三事。其实贺怀意的总体成绩是不错的,语文、英语、文综这些对男生来说较为困难的学科贺怀意反而可以考的很拔尖,他最严重的问题还是在数学这门课上,也许是小学数学老师拿着教鞭站在身旁盯着他解题的阴影实在太深,贺怀意的数学成绩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小学一百分的分值,贺怀意考个四十多分。初中一百二十分的分值,贺怀意考个四十多分,高中一百五十分的分值,贺怀意还是只能考四十几分。即使他其他科很不错,贺怀意的数学这么烂也严重的拖了后腿。
光是目前这样是完全不能上榜样墙的,想上榜样墙他的数学怎么也要考到一百二十分才行。
一百二十分,贺怀意觉得人生真的是太难了。
低下头,贺怀意又不自觉地开始摸着那根被林颂安碰过的手指。
确实是很难啊,林颂安,喜欢一个人怎么什么事都这么难。
贺怀意苦笑了一下,摸出自己的数学五三,叫了坐在外面的吴梓一声:“吴梓让一下,我去问李嬢嬢一道题。”
吴梓“哦”了一声,乖乖地挪了挪板凳,让出了能够让贺怀意通过的宽度,等贺怀意走出教室,吴梓才后知后觉地开始震惊,贺怀意说他要去问李嬢嬢一道题?贺怀意要去问数学题?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聋了??
贺怀意这边才不知道吴梓内心的惊涛骇浪,走到办公室外敲了敲门,得到了老师的许可才后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李嬢嬢在兢兢业业地批改作业。
李嬢嬢这个人,本名李素君,执教二十五年,教学极具个人特色,冬天畏冷总是抱着个暖手宝,夏天怕热总是扇着把大蒲扇,开口就是一口地道淳朴的四川话:“你们勒些瓜娃子郎凯嫩门简单的题都不晓得喃?”
一般同学们看她一捏暖手宝或者一摔大蒲扇就开始挤眉弄眼:“来了来了要来了!”彼此之间的电波还没接收完毕,李嬢嬢就开始数叨,同学们脸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内心又开始偷偷接话。
“我十六岁的时候数学哪像你们这样,稀撇!”
“我女儿十六岁的时候数学哪像你们这样,稀撇!”
“我2000届学生数学哪像你们这样,稀撇!”
“我2001届学生数学哪像你们这样,稀撇!”
反正我们的数学就是李嬢嬢说的那样,稀撇!
稀撇的代表贺怀意一进办公室,李嬢嬢抬头望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批改作业:“刘老师上课去唠,不在。”
刘老师是教英语的。
贺怀意一脸尴尬:这是根本没指望我会来问您题的样子吗?
尴尬归尴尬,贺怀意还是摆出了一副恭谨问道的样子:“李老师不是,我是来问您数学题的。”
这时候震惊的不止吴梓了,李嬢嬢从纸堆中抬起头,一脸“你这个瓜娃儿在嗦啥子勒你再嗦一遍”的表情盯着贺怀意,人显然是有点没缓过劲来。
贺怀意更尴尬了,但是人来都来了题总还是要问的,贺怀意把五三摆到李嬢嬢面前,用手指了指红笔勾画出的地方,重复了一遍:“李老师,我是来问你数学题的。”
最后题是弄清楚了,贺怀意礼貌地感谢过李嬢嬢后离开了办公室,还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李嬢嬢看着贺怀意带上办公室的门,迅速掏出手机来了一局消灭星星让自己冷静一下。
其实真的不怪吴梓和李嬢嬢反应如此强烈,要怪还是怪贺怀意那糟糕的数学成绩和他还算好看的脸一点也不配套,高一的时候李嬢嬢看不得贺怀意的数学成绩还没有他的文综单科考得高,拉到办公室去特训了半个月,结果特训的结果也就那样,李嬢嬢算是明白了,贺怀意不是学不会数学,是根本不想学数学,看到他和数学实在不对盘,李嬢嬢也就三天两头提点他一下,转头去帮助那些想学好数学的同学了。
像今天这样,贺怀意主动拿着书跑到自己办公室来问题的情况,她教了贺怀意快两年了,还是头一次。
最后李嬢嬢把这种情况归结为贺怀意突然发作的羊癫疯,过两天就会好了。
第二天,贺怀意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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