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热祛火,利咽生津,一小块的茶片,泡上一杯茶,一日三餐地喝,效果显著。
郁容取了几个药瓶,将干燥的西青果茶分装,手上的动作忽是一顿。
隔了两三天,他猛地想起了,聂昕之说他不喜读书一事。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男人突如其来提那么一嘴,其实回的是他那句“负心多是读书人”吗?
囧了个囧。
他就随口一说,毫不负责任的。
院子门口忽是一阵嘈杂。
正好忙活完了,郁容遂将药茶储入药柜,带着些许好奇,循声走出了药房。
看到拉拉扯扯的几人,不由得愣了愣,他将目光投向那几分面善的小青年脸上:“他……”
“回禀公子,”负责“安保”的邹禹城禀报,“此人连日徘徊于小门外,其形迹可疑,鬼鬼祟祟,或有不轨之意。”
“没……”路宝爱弱弱地出声,意欲辩解。
邹禹城厉色看过去,吓得他霎时噤声了。
“请问公子,该如何处置此等鬼蜮之辈?”
听到邹力士的用词,郁容莫名想发笑,清了清嗓子,掩下笑意,没直接给出决断,先行问向小青年:“敢问路公子,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聂昕之不在家,做主的就是他。
在不确定事实真相前,还是莫要轻易给这看起来没什么担当的家伙“定罪”吧?
路宝爱面色一喜,如或大赦,急忙忙地说明来意:“大……恩人大哥,小生并无歹意,只是想请您医治一个人。”
郁容略有意外,转而也觉得理所当然,这家伙就是个颇有家资的书生,哪能真像如同患有“被害妄想症”的聂昕之及他手下一干人担忧的那样,轻易搞出个什么阴谋诡计来?
自己是个大夫,勉强对其有救命之恩,想接近自己,多是为了求医或买药罢!
既是上门求医的,郁容自然而然就放低了些姿态,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病者是为甚么人?可知其所患病证?”
路宝爱忙道:“是个小女子,暂时住在我家,所患的病……”
忽而住嘴,神色之间可见踌躇。
郁容耐心地等待着,病患及其家属说及病症时有些难言之隐,是很常见的现象。
性子冷硬的邹力士却是不满,呵斥了一声:“有话快说,须要耽搁了公子的正事。”
路宝爱像是特别畏惧这位郎卫般,当即不敢迟疑,脱口而出:“是花、花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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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空气似乎瞬间凝滞了。
路宝爱回的话可谓出人意表, 郁容听了,微愣了愣。
遂是郎卫邹禹城疾言遽色的怒喝:“大胆狂浪青皮, 竟敢拿这等龌蹉污秽之事, 腌臜公子的耳。”
路宝爱被斥得一惊一乍,忙不迭地出声:“对、对不住,小生并非有意, 是那小女子着实可怜,这、这才……”
郁容一开始是有些尴尬的。
尽管他被乱传为“妇科圣手”,也看过不少的女科患者,却是当真未遇到花柳病的患者。
一方面,这种病太过羞耻了, 便是请得起大夫的,往往也是偷偷自己抓药吃;
另一方面, 寻常大夫鲜少愿意接待花柳病患者, 毕竟这类病被定义为“腌臜病”。
郁容倒没特地限定不愿为这一类患者治疗。
不过,一般会得花柳病的,多是流连花街柳巷的嫖客与下等妓.女,有聂昕之的“严防死守”, 一般而言他是接触不到这些人的……在堰海遇到的那位蓝姑娘业已是例外之外了。
眼看邹禹城捉起路宝爱的衣领,郁容听到那书生的说法, 赶紧开口阻断了郎卫意欲将人丢出去的举动:“邹力士稍待。”目光落在小青年脸上, 语气和缓,问,“可否请路公子细说清楚?”
听其口风, 患者好像不是对方的家属?
邹力士松开了路宝爱。
一脸怂兢的书生喘了口气,随即说了一遍前因后果。
患者是个小女子。
令郁容意外的是,那位得了花柳病的患者,按照路宝爱的说法,是个良家闺秀,因其艳姿不俗,其美貌之名在本城为不少慕艾少年周知。
路宝爱曾在花会上无意窥得女子的容颜,遂是念念不忘,后又因缘际会,受了女子的恩惠,便更是魂牵梦萦。
听到此,郁容不由得扬起眉,不知怎的想起了烛隐兄,这个时代的男人真的挺有意思,fēng_liú浪荡之辈,偏偏爱自诩情深意笃。
邹力士不耐烦地催促:“休得赘言!”
路宝爱当即不敢废话连篇了。
简言之,那女子不知因何得了花柳病,被人知晓,芳名远扬遂成臭名昭著,惹来一众人的唾弃。
其家人丢尽了脸,怒不可遏将患病的女子赶出家门。女子名誉尽毁,自辩清白而无人相信,走投无路唯有投河自尽。
正巧被在河畔游玩的书生给救了。
路宝爱说得忘形,一时忽略了“虎视眈眈”的郎卫,摇头叹息:“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也罪不至死。小生原也不欲惹事招衍,可若置之不理,秦氏女无处可去,唯余死路一条。”
郁容感觉几分微妙。
说这家伙情深不负,其话里话外难掩嫌弃,说是绝情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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