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十味药,该研磨细粉的研粉,混合后再与牛黄、冰片搅匀;同时对猪胆汁滤液,跟酒制的蟾酥溶液搅和一起,再入药粉泛药丸,包衣取用百草霜与青黛,阴晾完了再打光。
有帮手的协助,喉症丸一次性制成,足有好几百粒。
郁容拿着几瓶药丸,出了药房,准备送给他家兄长防身,却见两名侍药者围着水井忙活。
“这是……”
“什么”尚没问出口,郁容就看到几大淘篓的槐花。
侍药者们正忙着清洗新鲜的槐花——经由短暂焯烫,即可晾晒,干燥后储存,随时可以取用。
一人见到郁容,唤着“公子”,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简短地作出说明:“这些是主子亲自采摘的。”
郁容默然,又是感动,又觉好笑。
一下子薅掉这么多的槐花,不知大槐树可还好?
这样寻思着,他与两人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这个小院。
尚没得及去观察大槐树是否被薅秃了,就听到主院好似有些不寻常的动静。
便是犹豫,怕不小心打扰到聂昕之正事,下一瞬郁容就看到朝这边走来的郎卫,几步上了前。
不等他出言询问,邹禹城先一步说道:“正巧遇到公子,指挥使大人特遣我来请您。”
郁容不再纠结,朝着主院而去,随口问:“可知什么事?”
邹禹城迟疑了少刻,道:“秦姑娘的家人带人找上门闹事,被我等擒拿,指挥使大人正在质审他们。”
郁容倏然止步:“怎么回事?”
秦家的人,他有过一面之缘。就在昨天,给秦氏女复查病情,与他们打过照面,一家子看着挺“正常”的,对他也是十分感激,为何今日……
邹禹城有问必答,却没说得太清楚:“说是庸医杀人。”
郁容听了,越发迷惑:“庸医……”第一时间想到害得秦氏女差点自尽的不明人士,转而又意识到不对,面露犹疑,问,“莫非说的是我?”
邹禹城只道:“信口雌黄,简直忘恩负义。”
郁容微微摇头,暗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具体如何不简单法……还是与秦家人见上一面。
疾步进了院子。
正厅里,聂昕之高坐主位,秦家父子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二人身后,七八个壮汉,看着像是护院或者打手一类的人物,被几个郎卫凶狠地按压在地。
“容儿,”男人第一时间察觉到郁容的靠近,没头没尾地问,“这等污蔑你的声名之人,当如何处置?”
郁容略觉无语,几步走到他家兄长身旁,目光扫过地上一众人,温声道:“兄长莫要动怒。他们如何就污蔑了我的声名?”
聂昕之没直接回答,看向跪在那里的中年男人。
一郎卫短促出声:“说罢。”
中年男人,即秦家当家人,语气紧张,话语是几分断断续续:“小女服、服用了你、您的药,便发癫了,看大夫说是中、中毒。”
郁容闻言一惊:“秦姑娘没事吧?”
秦家当家忙摇头:“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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