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茅厕什么的不能少,里面干干净净的,没一丝异味,像是没人用过。
布局简单的正屋,内里分外惹人瞩目,厅内摆放了好些花盆,梅兰竹菊这几种冬天常见的花草就不说了,居然还有铁皮石斛,其中一盆结了花苞,随时要绽放的模样。
——铁皮石斛这东西,珍贵至极,药用价值极高,素有“仙草”美誉,《江湖旧闻》里称其为“千金草”、“软黄金”,常被当作贡物献给天子。
静静地注视着石斛的花苞,郁容的心情十分微妙:昕之兄这是在干嘛?
观赏了一会儿奇花异卉,郁容离开了正屋,继续逛起未逛完的两个房间,跟前几个相比,就是标准的客房,没什么特别的。
便又到院门前了,驻足少刻,想了想,再度拍了拍门板。
“喂——”
“有没有人?”
等了等,郁容试探地喊了声:“昕之兄?”
万籁俱寂。
耐心地等了半晌,郁容有些哭笑不得,遂是目测了围墙的高度……高度不提,关键是围墙修得特别平整光滑,覆雪之后又结了好一层冰,凭他半吊子的身手,绝对是翻不过去的。
终究放弃了出去的打算。
想起书房那一架子的医书,心里微动,决定不再多思,有什么问题等见了昕之兄,一切便明白了。
看书,看书 。
倏忽之间,数日已去。初春微暖,院子里的雪已经化光了。
郁容晒着太阳,双腿之间摊放着医书,眼睛微眯起,望着院中的桃树。
忽是起身,走近前细看。
“这么早就打花苞了?”他自言自语,歪头细想,“今天十八了吧?”
看来,今年的春天来得有点早。
扳指一数,他在这间小院“住”了近五天了?除了猫儿相伴,再没看到第二个人。
轻攀着桃枝,郁容觉得百无聊赖,暗自纳罕:昕之兄怎么还没来?
倒没什么焦虑,他一个人安静惯了,便是足不出户待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觉得憋闷……只是,莫名其妙被限制了行动,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到底有些意难平。
“主子有令……不允许……”
郁容猛地睁大眼,侧耳细听,院门外有人在说话,可惜只捉到模糊的几个字眼。
便没有迟疑,快步朝那边走去。
走近,说话声明显了不少。
尽管相交不多,郁容仍是认出了其中一道嗓音,是熟人——赵烛隐。
他似乎在与人争执:“……你想以下犯上?”
另一人沉闷回答:“吾等奉主子之命,看守此处,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尽管打开门让我进去,老大真要惩罚,只管冲我来即是。”
“抱歉,主子有令……”
“你!”赵烛隐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郁容站在门后,正想敲门板,手抬到一半忽又收回了。
门外,赵烛隐单方面地争持着。
另一人则反复重复着“主子”的命令。
郁容偷听了半天,仍是不知所以然——就知道,原来门外一直有人在看着,奉的是聂昕之的命令——眉头不由得蹙起了。
约莫过了一刻,外头恢复了平静,赵烛隐像是终于放弃,遂离开了。
郁容低眉,若有所思。
“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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