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离开了,慕辞还不放心地去锁了门,然后,才缓缓解开浴袍,露出削瘦的身体。
其实,他并不是顶好看的人,身材也不是顶好的,削瘦、虚弱,不堪一击。如果说唯一可取的,那就是他莹白细腻的肌肤了。估摸着是经常不出门的缘故,他的皮肤是极好的,又兼养尊处优,莹白如雪、光滑如缎。
慕坤是极爱他这副皮相的,每每都爱不释手地摸来弄去。只是,后来他忍不了,偷了一笔钱,带着心爱的女孩子远走高飞。
再然后呢?
私奔被抓,背叛必须被惩罚。慕坤突然变了,褪去了安抚伪善的慈父模样,变得残暴凶狠。他拿着皮鞭,一下下抽在他的骨肉上。他疼得四处逃窜、哭嚎惨叫。可即使鲜血淋漓了,他看见了,也只觉刺激,还兴致勃勃地画出来。
慕辞摇摇头,头疼、心痛、胃抽筋。他难受地躬起身,露出后背斑驳的鞭痕。一滴冷汗从额头滴落下来,他喃喃了一声“小娥”,眼泪倏然坠落。
小娥死了。
抑郁症发作,从七楼跳下来。
她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眼睛狠狠盯着他:“我恨你,我恨你!”
他哭啊,跪在她身边,一遍遍吻她,喃喃着:“我爱你啊,我爱你啊。哦,我的白天鹅,留下吧,别离开我。”
可惜,他的白天鹅还是飞走了。
回忆是沉痛的。
慕辞又一次捱过了胃痛,面色苍白地直起身,然后神情漠然地从衣橱里拿了一件棉质衬衫,外套一件灰色毛衣,再换上内裤、穿上白色休闲长裤。
一切收拾妥当了,他慢悠悠地坐到床上,开始想事情。
嗯。在想怎么解决陆云铮这个麻烦。
十年前是怎么解决的呢?
哦,想起来了,诬陷他侵犯了白娥,然后,他就被送进了监狱。再然后,他终于耳根清净了十年。
慕辞烦躁地皱起眉,奇怪陆云铮怎么就没折在监狱里头呢?那年他才15岁,头脑简单的小屁孩如果折在里面多好啊,此刻,他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烦心事了。
慕辞为这件烦心事头痛了三分钟,屋外一阵孩童稚气的声音:
“你是爸爸雇来的保镖吗?”
“哇,酷酷的。看起来,好像比阿睿叔叔还帅哦。”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不说话?”
“哦,忘记先自我介绍了。我叫慕安琪,你可以叫我小天使。爸爸总是这样叫我的。”
……
四岁的慕安琪叽叽喳喳个没完,别提小天使了,就是个小话痨。偏她还不自觉,歪着脑袋,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继续问:“你是在玩木头人吗?一二三,不许动!哈哈!”
她太开心了,笑弯了眼眸,笑出了右脸颊的小梨涡。
陆云铮本来是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但此刻看到那个小梨涡,就傻了。他来长临市后,第一时间调查了慕辞。他知道他结了婚,有了个女儿,但常年与妻子处于两地分居。他想着,这只是遮掩慕家父子间丑陋关系的障眼法,慕坤那种人怎么会允许他真的娶妻生子呢?
可他或许错了。
慕辞笑起来也是有梨涡的,且仅在右侧脸颊。只他很少笑,能看到的机会并不多。
所以这真是慕辞的女儿吗?怎么欢脱得像个兔子?跟他沉默寡言的性子相差太大了!
他甚至恶意地想:不会是别人的种吧?看他那身体,像是能播种并且管得住陈娥那样不安分的女人吗?又或者,几年前他的身体不是这样?
正想着,房门被打开,里面男人匆匆出来,弯腰抱住慕安琪,声音欣喜又激动:“哦,我的小天使,爸爸想死你了。”
陆云铮闻声看过去,慕辞满眼慈爱地亲吻女儿的额头、鼻尖,然后,抱着她往楼下走。经过他身边时,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他酸涩地想:这副父女情深倒不像是作假。难道还真特么娶妻生子了?慕坤那老家伙怎么就允许了呢?怎么就允许了呢?
他想不通。慕辞秘密太多了,像是一本书,让他恨不得一下看透、猜透。
可惜,男人不给他机会。
慕辞抱着女儿下了楼,直奔餐厅。
餐厅内,慕夫人陈娥已经端庄坐下,正优雅地用餐。
慕辞看到了,微笑起来。他走过去,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柔声问:“今天这么早过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陈娥眼皮也没抬,只优雅地喝着面前的红豆粥。慕氏别墅什么都不好,但有一样,还是很吸引她的。那就是周妈的拿手红豆粥。因为慕辞胃不好,辛辣油腻全需忌口,她就想方设法在营养粥上下功夫。这红豆粥做的那叫一个好,松软滑腻、香甜可口。
陈娥吃着粥没有回话,小天使慕安琪开口了,童声稚气地说:“妈咪说,你又生病了,还不好好吃饭、吃药,我们过来监督你!”
慕辞听了,慈爱一笑,伸手揉揉女儿柔软的辫子,点头道:“好,是爸爸错了,爸爸这就吃饭。”
奈何他的饭只有粥,一天三餐,两次粥一次面条,早已经吃腻了。他搅拌着面前的红豆粥,皱着眉头,不知如何下口。
慕安琪看他这样,小大人似的夺过勺子,舀起一勺,喂给他吃:“爸爸,乖,吃粥粥。”
慕辞啼笑皆非地张了嘴,吃下粥后,香甜的、温热的,滋润的胃部舒服了很多。他身体一舒服,心情就愈发好起来,连带着对身边正盯着他瞧的男人也有了好脸色。
“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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