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五,你们赶去南京,这边的东西都是同学们帮你们收拾的,这个本子一直无人认领,所以应该是你们的吧?”
他们上周去南京前其实还有一场学校里的考试,如今考试成了家常便饭,伊远信没放在心上。只是每次都要清理教室把桌子里的书籍搬到办公室,这点就有些麻烦,有时忙得忘了,这个致命的本子放在显眼处也不自知。
他点点头的同时也只能祈祷老班还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我翻了一下,我还以为是你们谁的笔记本,可好像不是。所以能解释一下,这个本子到底是干嘛的吗?”
老班温声细语,却让伊远信冷汗直冒,他强装镇定立马回道:“这个不是笔记本,就是我和单仁有时候需要给对方留消息,联系用的。”伊远信泰然自若的说完这番话,脑中不断回忆,本子上会出现的内容。他记得,里面除了一般的对话,也没有什么暧昧的消息。
只是……有了燕抒筠和巩穹的先例,老班还会简单的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同桌关系吗?
“可我看了几页,总觉得是不是有些事,你们……瞒着老师?”
杨方贤的眼神很犀利,伊远信觉得他就算把谎言说得天yi无缝,杨方贤也根本不会信,老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而他不可能说出实话,还是选择打马虎眼,说道:“老师,我没说谎,这就是普通交流用的,里面还有我问单仁问题的内容。”
从小到大,伊远信也不知说了多少谎话了,他“乖小孩”的名号,不是完全依靠一直的实诚,做了错事的他,也学会了隐瞒。确实,伊远信这张单纯的脸给他带来不少优势,连杨方贤都有些拿不准,自己最近杯弓蛇影,或许是想多了。
此时,景哥从外面推门而入,看到我和老班在谈话,便过来问了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我的课代表。”
“没什么,就是感觉孩子大了,有些事瞒着我们这些老头子。”杨方贤把本子还给了伊远信,伊远信忐忑接过,景哥瞄了几眼,推了推镜框,笑着说道:“别把我算进去,我可不老。”
“先别讨论这些了,远信还是挺让人放心的,我来是找你说说这周五学校春游的事,我周五不在。”景哥推了推伊远信,示意他离开,杨方贤没有意见,伊远信就一步一步退开,“我这周还要出一趟差,去嘉兴听讲座,估计又要麻烦你了。”
“你又要出差?”
……
伊远信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四下无人,才敢彻底松口气。要不是景哥出现的及时,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收场。手里的本子,成了烫手山芋,他还不能扔,这种两难,太过煎熬。
“你把这本子处理了吧,别被老班再看到了!”
伊远信回到教室就把本子悄悄塞给单仁,既然自己无法决定,那直接交给单仁好了。单仁看到这本子,明白了些端倪,“刚刚老班是因为这件事找你?”
“嗯。”
单仁顺手把本子塞到抽屉里,这周末发生太多事,都没注意到本子丢了。他能想象,刚刚伊远信心里如履薄冰的感觉,他自己没有面对老班都有些后怕。
“你也别太担心”,单仁还是很自然的微笑片刻,“这本子里也没有太露骨的话,都是些闲聊,除了能说明我们感情好,也没别的。”
可能他们同学都习惯了单仁和伊远信的相处模式,基本和情侣无差别了。现在有人给他们送情书,一些女生都会帮他们回绝,说是两人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大家似乎潜意识里,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可是老班现在不会这么看了。
伊远信也明白老班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会帮他们瞒着,燕抒筠的事要是私底下让老班知道,她们也不会分开。可是,这终究是两码事,他不想老师知道这些,老师不是朋友,是长辈,这是他一向的认知。而长辈的眼里,他不敢也不能有太多瑕疵。
如果让单仁知道伊远信心里的想法,估计又会受伤。伊远信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这份情感的公开,一堵无形的墙竖在伊远信心里,要不是单仁,可能这就是一间牢房,永远束缚伊远信。他会连自己性取向如何都不得而知。
伊远信虽然很冷静地在写作业,状态和早上完全不一样了,本来好不容易变回自在的他,如今又陷入紧绷。
单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以后他可千万不能选和心理有关的专业,他实在没有能力开导任何一个人。伊远信这样的反复,他有些经受不起了。
“中午还是要吃饭,知道吗,一起去。”单仁闭上眼一段时间后重新睁开,依然耐心的他,“其他的都先别想。”
伊远信慢慢转过头看着单仁,在他面前,单仁这样僵硬的微笑越来越多了,胡思乱想过后,他总会心疼在自己身边的单仁。他到底给单仁带来了什么?
伊远信欲言又止,最后简单地回应他,答应去吃饭。单仁看到他算是归于平静,也安心转过身做自己的事。桌里的本子,看来只能等高考结束后再给他了。
他们二人下了课,慢慢移步到餐厅,路上依然有说有笑,没有之前沉闷的氛围。经过寝室的时候,单仁不经意地转头注意到一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伊远信顺势看去,是单仁的妈妈,之前见过几面。
单仁没有朝他妈妈走去,单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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