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沐浴的时候他经受了更多的屈辱,那老仆说:是服侍太师前必须的程序。
宗白觉得灵魂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想死去。可是又心有不甘。
他若死了,挽云怎么办?
“留下性命在,至少还能见到我。”
忽然再想到挽云颈上的牙印,挽云不也活过来了,还好好的,又遇到了自己?
大哥说,坚持两三年,就可以有出头之日。
可是两三年!谁来告诉我,怎样熬过去?
第三天,宗白一直怏怏提不起精神,那老仆说:“你这个惫怠样子,太师怎么会喜欢?自己想清楚,惹恼太师会是什么下场。远的不说,就从前年说起——”那老仆讲了几个例子。不知是故意恐吓还是真事,那些被太师厌弃的都被酷刑折磨致死。原来那个说话慢条斯理的大奸臣以欣赏酷刑为乐。不能在床上取乐,那就换一种方式取乐。
终于明白挽云说的:“你逃吧。”
可是他已经逃不了了。
第9章 我就遂了你的心吧
晚间,他被清洗装束一新送进一顶小轿,也不知被抬到哪里,下了轿子,两个小童搀扶他送屋,里面华丽优雅,淡香悠然。
他被解了衣衫安置在大床上,盖了锦被。仆僮退下,室内静无一点声音。
宗白眼望刺绣繁丽的柔软纱帐,闻着那淡雅安神的香,忽想这香气还好,可以让人安定一些。
终于门开启了,有人进来。
宗白闭上眼,又睁开,心慌调整不好情绪,那人已走到床前,宗白心知若不想死,怎么也得拜见一下,他撑着起身,然后,呆愣在那里。
眼前的人是挽云。
他惊奇过望,刚想脱口问:“你怎么来了?”
然后他看见挽云的异常安静面容和精雅秀丽衣装,什么也没说出来。
挽云轻轻一笑,坐在床边,道:“吓着你了?”声音清平依旧。
“你——”宗白倒吸一口凉气。
“我叫云熙。云太师是我的父亲。”
宗白久久都说不出话来,便此时有雷从天空噼里啪啦砸下,宗白也不会被吓到了,因他已呆傻。
云熙解衣上床,床上只一条被子,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进了被来,宗白木呆呆支着身不动,还是云熙轻笑一下,将他按躺回去。
宗白忽然有个奇异的想法,可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云熙微笑中略有紧张,对宗白道:“喜欢今晚我陪你吗?”
“喜欢。”宗白磕绊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就遂了你的心吧。”云熙低声说了这一句,俯身吻了上来。
宗白奇异,他被吻得迷乱,心底可不肯糊涂,翻身而起将云熙按在身下,问:“你是云太师的儿子,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的眼睛瞪得欲裂,你早告诉我,我这两日会这么想死的心都有吗?你这么——这么久的戏弄我!
云熙无辜的柔软的眼神看他:“对不起。你别生气——你原谅我——”
宗白听了,狠狠的吻下去,将云熙激烈的掠夺。
云熙都睡沉了,宗白还是没有入睡。他觉得一切如梦。变转太大的离奇的梦。
他看着云熙眼角的依稀泪痕。
他没想到云熙会那么放声大哭,会慌乱躲避、拒绝、无措、失落、委屈。一切都显示云熙是根本没经过的,根本不知道两个人的亲爱到底会是怎样的。当他问他“你没看过那样的书吗?”云熙竟答从没看过。
宗白不明白云熙颈上的咬痕是怎样来的。不明白云熙隐藏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但有一样清晰知道,云熙由着他来,是因为信任他,爱他。
宗白的心深深的痛楚了。他不明白云熙为什么这么深挚地待他,而且有些孤注一掷、不顾一切似的。
晨起,云熙醒来,唇边绽笑,翻身将宗白抱入怀中。结果他们一日也没能做别的事,除了吃喝、洗浴,就是拥抱亲吻,在床上翻覆。
他们彼此喂对方吃食,共同洗浴,笑闹不停,谁也不说别的,除了调情就是亲密恩爱,末日狂欢似的。
再一日醒来,云熙消失了,一连数日也没有回来。
宗白被拘束在庭院里,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发现他此前居住的陶然居是现在这个院子的局部,问询仆人,说这里是三少爷的院子。原来云熙自出生便在此居住,每一草木,每一花石,都是陪伴云熙成长过的。
宗白强烈的明白,他能住进云熙的院子,云熙能来陪伴他,都是有代价的。
第10章 抱着他亲吻
这天朦胧中一人扑在自己身上,抱住自己亲吻,宗白睁眼,见是云熙。热烈得近乎疯狂的云熙让宗白有些惊讶。宗白欲安抚他,手环上云熙的脖颈,哪知云熙痛的一激灵,偏开头,动作也停下来。宗白起身欲看视,云熙已以手遮住他目,宗白轻轻拨开云熙的手,问“怎么了?”
云熙摇头,嘴角噙笑,又热烈的吻上来。他们缠绵相依,尽享身心交付的激动快乐。
云熙睡了,睡得如个婴儿似的,手握着宗白的手,头偎在宗白臂弯。
宗白想,他于云熙的意义是什么呢,大约就是心的可以交付,人间永恒的一个温暖怀抱。
云熙曾对他说:“我的愿望是有一个平常的家,父亲儒雅慈爱,母亲温柔纵容,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想要什么都给我,我可以无尽的向他们任性,也可以无止境的爱他们——”
他那么说,就是他没有。
云熙这样忘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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