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服的包裹下,苏知乔有一具很漂亮的身体。在沈慕的记忆里,少年的身体纤细而青涩,肌肤柔嫩滑腻得像要吸附住他的手指。他的手腕和脚踝纤细,白皙得透出底下蓝色的血管。
他曾经彻底地品尝过他的滋味,却也付出了相当沉痛的代价。
想到这里,沈慕的右手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疼痛,他猛然清醒过来,他的手已经滑入了苏知乔的衣领。
他骤然抽回了手。
一阵有些仓皇的脚步消失在门口,房门传来咔哒声响,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苏知乔闭着眼,轻轻翻个身把脸埋在了枕头上。空气中沈慕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消散,他像个瘾君子般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陷入了梦中。
消失了五年的人,一旦出现,就开始频频入梦。
十四岁那年,一场流感席卷中国,令人闻之色变。苏知乔所在的贵族学校,个个学生都是家长的心头肉,早早地被接回家与世隔绝。
苏知乔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烧了,还病得不轻。佣人都吓得不敢来伺候他,苏知乔的父母哭得眼都肿了,日日戴着口罩来房间里照顾他。最后家庭医生告诉他父母,只要能熬过一个星期,就算是脱险了。到了晚上,母亲被父亲劝回去休息了。
苏知乔一个人躺在床上,病得浑身发疼,从未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哭得枕头都要湿了,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这时,窗户忽然被敲了敲。
苏知乔吓了一大跳,抱着被子坐起来,磕磕巴巴地问是谁。
窗户又被敲了敲,“快开窗!”
沈慕还没变声,清亮的少年嗓音显得有些急躁,与他平日里淡漠的形象十分不符。
苏知乔吃惊地下了床,跑到窗边上去看。外头的夜空挂着一轮过大的月亮,一道瘦高的人影站在阳台上,看不清面目,苏知乔顿时就毛了。
“你谁啊!”
“是我。我是沈慕。”沈慕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压低嗓音道:“你把窗户打开。”
“我不信。”苏知乔把眼睛贴在窗户缝上,警惕道:“你怎么证明?”
“……那我回去了。”沈慕有些沮丧,转过身,光脚踩在阳台的栏杆上,十分惊险地纵身跳到了另一个阳台上。
他跟苏知乔比邻而居,两个卧室的阳台却是隔断的,苏知乔曾经想爬过,却被那一米多的距离给吓回来了。
“你回来吧!我相信你是真的沈慕了!”苏知乔伸手把窗户打开了,探出头对他道。
沈慕才落地,转过头看他:“为什么?”
“鬼是不用爬阳台的。”
“……”
后来苏知乔一度否认这段对话的存在,认为这是沈慕趁着自己烧迷糊了就编造段子诋毁他的名誉。不过那天晚上,沈慕的确是重新跳过了阳台,像是什么从天而降的大侠般,拯救了苏知乔那颗即将破碎的玻璃心。
“你快回床上去,你还在生病呢。”沈慕一落地,就把苏知乔推了回去,自己也从窗户爬了进来。
苏知乔平时是根本不理会沈慕的,可是现在爸爸妈妈都不照顾他了,他只好表现得很乖:“爸爸不让我跟你玩,怕我传染给你。”
“不会的。”沈慕让苏知乔躺回床上,给他拉好被子,自己坐在地板上看着他。“你只是感冒了。”
“可是流感好严重,已经死了好多人了。我听见佣人说的,我也要死了。”苏知乔说着说着就很伤心了,他翻个身背对着沈慕:“我死了,你就可以霸占我的房间了,爸爸也只疼你一个人了。”
“他们胡说,你不会死的。”沈慕固执地重复着,虽然他根本不会安慰人,但他的信心很有鼓舞人的力量。
苏知乔不相信爸妈的话,也不相信医生的话,却相信了沈慕说的。毕竟他跟沈慕也算宿敌了,他没必要安慰自己的。
“真的吗?可我身上好疼,头也好疼。”苏知乔慢慢地转回去了,从被子里露出眼睛看着沈慕。
他的被子是天蓝色的,印着白色的云朵,看起来非常柔软。苏知乔整个人窝在里头,只露出眼睛,发丝软绒绒地覆盖在额头上,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苏知乔很少对沈慕说话,更别提是这样撒娇的口吻,沈慕很紧张,也隐隐的有些开心:“你闭上眼睛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那你呢?”苏知乔不放心地看着他。
沈慕立刻局促地站起身来:“我就是来看看你,那我回去了。”
“不要。”苏知乔道:“我一个人呆着害怕。可是我妈妈不能留下来陪我,我怕妈妈会被我传染。”
沈慕眨了眨眼,忽然领悟了苏知乔的意思,他试探地蹲在了床沿:“那我留下……留下陪你。”
苏知乔把自己的小被子掀开:“地上不冷呀?”
这还是八岁之后,苏知乔第一次对沈慕说出一句类似于关心的话,即使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沈慕几乎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欢喜,迅速钻进了被子里。他身上还有些凉,冻得苏知乔哆嗦了一下,小声道:“你身上真冷呀。”
“是风吹的。”沈慕以为苏知乔是嫌弃自己,僵硬地跟他保持着距离,只抓着被角盖在自己身上。
“你过来点。”苏知乔不老实,吃吃笑着挤他。
“别闹,会感冒的。”沈慕几乎没有跟人同床睡过的印象,只觉得身边的苏知乔身体又软又热,还带着股好闻的奶香。
他干脆转身对着他,把人带被子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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