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面色青白,双拳握得死紧。
他早年间在大燕时也曾fēng_liú过一段时间, 弄大过两个婢女的肚子, 但是那时的境况注定不能让自己的子嗣出生, 所以就给她们用了药把孩子打掉了。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怀疑自己的身子有问题?
后来他回了周国,虽然起初几年一直没有孩子,但也只以为是自己常年在外的缘故, 并未多想。
更何况后来赵梓楣还怀了身孕,他就更不会往这方面想了。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
周昊咬牙, 心中明明觉得是笃定的,但是声音却有些发颤。
“我的身子若有问题,你之前那次又怎么会怀孕?”
总不能那次也是为了接近他吧?那时按日子算, 她有孕可是在他攻打赵国之前。
除非她能未卜先知,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安排?
赵梓楣笑了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颇为得意。
“那次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所谓的身孕和小产都是假的!”
“那时候我知道你攻打了我的母国, 势必就不会再把我这个赵氏女留在身边了。”
“为了能给母国报仇,能给赵氏族人报仇,我必须想办法留下来才行。”
“所以我从民间找了个大夫,用了一味有伤身体,但是却能很快做出有孕之像的药。可惜假的就是假的,这药撑不了多长时间。”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让我留下就行。我相信只要能留下,我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杀了你!”
“可你这人戒心太重了,赵国亡了之后对我就更加戒备起来,就算是临幸我,也绝不在我那里过夜。我没办法,就只好故技重施了。”
她说着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嘲讽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
“但是那药能撑的时间太短了,我不确定在这期间能不能靠近你,所以……就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虽然是无奈之举,但她怀了身孕却是真的。
而她赵梓楣此生自认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却唯独亏欠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她强压下心中那抹愧疚,抬头笑道:“你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吗?就是你身边最宠信的那个耿庄啊。”
“你最相信的人,背地里却爬了你的女人的床,你说有趣不有趣?”
她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周昊却恼羞成怒,冲过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狠狠踩在了她的肚子上。
“闭嘴!闭嘴!给我闭嘴!”
赵梓楣痛呼一声,只觉得腹中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有什么东西被用力挤压着,向身体外涌去。
可她叫过一声之后便又笑了起来,一边承受着周昊的怒火,一边抠着地毯仰头笑道:“我可没给他下药什么的,是他……是他自己来的、”
“他来了不止一次,不然我哪那么容易……怀上身孕?”
“他一边唤着你赐给我的封号,一边抱着我,可见……心里以玩弄你的女人为乐。”
“你这个皇帝,当的可真是……窝囊!”
身下的衣裤一片濡湿,鲜血汩汩的从她腿间涌出,这血腥的画面和她口中的恶意挑衅深深地刺激了周昊,他大吼一声一脚踩在了她的脖子上,狠狠一碾。
咔擦一声,赵梓楣纤细的脖颈被踩断,双目圆睁陡然暴毙,嘴角却还诡异的翘着。
她此生无悔,只恨最后没能杀了周昊。
那盒给他送去的点心,只有一块儿在内馅儿里加了毒,其它的都没有,所以即便周昊让其他人吃了周太后剩下的芙蓉糕,也查不出什么,因为唯一一块儿有毒的,已经被周太后吃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她突然被请去侍疾时,才并未觉得慌乱。
可是她也知道,这次让周昊起了疑心,今后再想接近他就更不可能了。
一旦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周昊要么会去母留子,要么会将她打发的远远的,再也不让她靠近。
而她仅剩的唯一的机会,就是这次侍疾时,当太医确定她的芙蓉糕没毒,周昊对她放松戒备的那一瞬间。
错过了这次机会,她怕是今生都不可能再给族人报仇了。
赵梓楣决定孤注一掷,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刺杀周昊。
可惜的是周昊派来的人根本没给她去准备毒药的机会,直接把她从寝宫带来了,不然的话,只要在簪子上沾一点儿毒药,今天的伤也可以要了周昊的命了。
可惜……真可惜。
不过,他堂堂一国之主,却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个消息一旦被周国那些世家大族们知道了,被周氏那些旁支知道了,他的皇位就别想坐稳了。
所有人都会逼着他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到时候那些旁支们会争相往他身边送人,勋贵世家则会挑三拣四的寻找对自己有利的继承人。
周国如今本来就已经够乱了,到时候只会更乱,更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她只要想到周昊内忧外患被逼的狼狈不堪的样子,就觉得丢了这条命也值了。
值了。
…………………………
周昊双目赤红,踩断了赵梓楣的脖子还不解恨,又在她小腹上狠狠踹了几脚,恨不能将她腹中那个孽种给踢出来似的。
房中下人及一众太医们都噤若寒蝉,各个面色煞白两腿抖如筛糠,有胆小的甚至已经shī_jìn,尿湿了裤子。
这天下间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患了这种隐疾的消息被传出去,周昊这种帝王更甚。
所以从赵梓楣说出那句“你周昊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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