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湖,月升东山,鲜红晚霞之中,路灯次第亮起。
沈泽扣着顾关山的头急迫地亲吻她。他尝到女孩子嘴里的桃子糖味儿,尝到甜蜜的唇彩味道,他闻到冬风之冷,闻到松针之清,闻到湖水的涟漪和香山的枫叶,闻到北平的整个冬天。
沈泽闻到全世界。
她怎么回来了呢?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沈泽撬开顾关山的唇齿,那是他想念了上百个日夜的女孩儿,树影里顾关山生涩而柔软地回吻他,湿湿润润的,却满是全然的爱意和顺从,犹如春日的野百合。
唇分,沈泽望着顾关山的眉眼,她眼里都是眼泪,被亲哭了。
沈泽:“……哭什么哭?”
顾关山含着眼泪,结结巴巴地想躲:“这里都、都是人……”
沈泽使劲捏了她一把,粗声粗气道:“活该,谁让你不给我打电话。”
顾关山像个小女孩,一边哭一边脸红,羞羞泣泣地说:“我……我考完试就拖着箱子回来,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沈泽的脑子里血管都在咚咚作响,但是该安排的还是要安排,他道:“——先吃饭,饿不饿?”
顾关山还没回答,沈泽揽住顾关山的腰,难耐地亲吻她的浅色的嘴唇。
“不哭了,”沈泽吻毕,沙哑道:“不许哭。”
顾关山于是在沈泽怀里憋住了眼泪。
沈泽回过头看向自己呆若木鸡的三个室友。
他拉住顾关山的手,终于有种扬眉吐气之感,打算介绍一番自己的女朋友——但顾关山走上前去——她的眼眶仍是红的,却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语气浅浅淡淡地和那三个人问好:
“你们就是沈泽的室友吗?”
她的确是个美人,气质凉而敏锐,身上有种特殊的、凌乱的艺术感。她的手指尖儿是红的。
顾关山慢慢地伸出手,岑明杰下意识地把手上的汗在裤子上擦了擦。
顾关山笑起来:“你就是老岑吧?沈泽经常提到你。”
然后她握着岑明杰的手,交握了一下。
他们宿舍,谁都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这是个任谁都反应不过来的场合。
那是沈泽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那么大的反应,还一把抓住那个美人就亲下去了——亲得还特别真情实感,岑明杰甚至一开始以为沈泽在耍流氓,打算拍照的。
——结果这美人,竟然是沈泽从不给看照片的女朋友本人。
说好的北美留学党呢?说好的天天画肌肉男的小仙女,连沈泽的死活都不在意的小冰山呢?
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这姑娘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回来多折腾啊,沈泽是不是从中戏租了个漂亮女朋友来装逼?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
沈泽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神,和他每次与他女朋友打电话时一模一样,温柔如同一万个洒满花叶的春天。
那是无法被伪装的爱慕,无法被取代的柔情,是白鹿攀不过的朗玛峰,是苍狼越不过的关山月。
沈泽嚣张地、宣示主权般握着姑娘的手,对自己的舍友说:
“介绍下,”
“——这是我女朋友。”
寒冬的北京傍晚,一路的灯和影。
沈泽没想到顾关山会回来,找餐厅几乎是赶鸭子上架,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要出去吃,而且晚上不打算回学校了——沈泽想。
顾关山其实穿得不太多,国内的风和国外的风有点细微的差别——北京的冬天是真的冷,她只穿了条裙子和一件稍厚的外套,走得有点哆哆嗦嗦,沈泽就敞开外套裹着她。
“怎么回来了?”沈泽吧唧亲了顾关山的头发一口,“——哎哟咋这油呢,这是几天没洗头了?”
顾关山:“……”
沈泽:“倒是真爽,憋了一个学期——除了我媳妇脑袋——”
顾关山掐着他的后腰一拧。
沈泽嗷的一声……
顾关山动手才将沈泽掐服帖,沈泽乖乖揽着顾关山去吃饭,寒风凛冽,沈泽将顾关山揽得死紧,生怕她冻着。
顾关山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这么忙吗?”
沈泽决定装次傻:“嗯?因为课多么?”
“这也是一方面……”顾关山眉眼弯弯,像小月牙儿。
而她眼睛里像是有颗小星星:“最重要的是,我听到你说你想我了!”
“所以我就拼命攒钱……”
“回来看你啦。”
沈泽那一瞬间心里暖得犹如融冰的春天,顾关山踮起脚尖,在沈泽的面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寒风呼啸过车水马龙的街道,高楼林立,霓虹灯绚烂如花。
顾关山坚决地拒绝了沈泽想吃人均一千五的浪漫法餐的提议。
“我不要。”顾关山坚决地拒绝他:“我要吃大排档,要么淮扬菜,外婆家也行南京大牌档也行,我要吃红烧肉红烧排骨炖鸡干煸四季豆——否则我和你绝交一整天!”
沈泽不愿意屈服,烛光晚餐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可是法国菜很浪漫——”
顾关山:“……”
顾关山对着大众点评念道:“蟹肉鱼子酱塔佐龙虾冻和鳄梨泥,照烧鳗鱼配烟熏鹅肝,吉拉多生蚝。”
沈泽强硬地道:“这些菜都是艺术品,不是普通的菜!还有烛光晚餐!”
顾关山:“……”
“我他妈吃这种东西吃了半年了!生冷的!牛肉和牛奶再加面包鳄梨!牛油果!”顾关山愤怒地说:“里头都是三明治,鬼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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