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陆长泽被所有灵剑拒绝了?
“他并没有进去剑冢。”葛深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倒是让容丹桐有些意外,便问:“为什么?”
葛深直言不讳:“无为宗之事,外人最多听个大概,哪里会知道具体真相。”顿了顿后,他察觉到容丹桐对比的兴致,便三言两语提了提。
无为宗内门大比之后,陆长泽走过山河卷第九重,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可是剑冢开启那日,本该是第一个进入剑冢的年轻修士却在距离剑冢一步之遥时,再也没有前进一步。
剑冢开启三日,他便站了三日,直至剑冢关闭,他才拂袖离去。
谁也不知道陆长泽为何这么做,可是陆家老祖宗却大发雷霆,将这个向来宠爱的孙子罚去了幽泉壁,据说要他好好闭关三月。
而陆长泽这一待,便在幽泉壁上挂了三年。最后陆家老祖宗吹胡子瞪眼,忍着心疼,亲自把自己这孙儿‘求’了回去。
总的来说,年少时期的陆长泽性子倔强的很。
容丹桐思索飘了片刻,觉得还是少双乖,从来不跟自己唱反调。
可是那个时候的陆长泽出身高贵,资质悟性无不绝佳,连自己的师兄弟都是唤他公子,没几个人会触他霉头,自然有自己的脾性。而少双却被锁在了阴暗的墙角,自他很小起,便没有人给他任性的权力,所以他太乖了……容丹桐突然觉得,其实,少双能像妙微,像陆铭,像葛深口中那个样子才最好。
山河卷中,因为锦钟出手的余威,齐舜不得不退到了门槛处,便是如此,已经重伤的他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可是眸子却越来越亮,紧紧盯着其中场景。
金猊香炉上,香烟袅袅。一柱香已经烧过了大半,在一抹红色的侵蚀下,越来越接近尾端的木条上,燃烧过的灰烬落在地面,如同雪花一般松软。
一柱香的时间快到了。
锦钟心中有数,虽然留有余地,招式却大开大合,越来越激烈,仿佛横扫而过的猛兽,又似乎是倾覆而下的海浪。然而少双却似昏暗中的小舟,起起伏伏,飘飘荡荡,却总是安然渡过。
锦钟威能滔天,这锦衣少年置身其中,总能寻到其中的薄弱之处,或是强硬度过,或是滑溜躲过,或是设下重重假象迷惑。
强弱分明,可是齐舜却死死盯住了少双的背影,总觉得看不够一般。
香烟燃尽之前,锦钟墨色瞳孔中浮现野兽的冷酷,指尖的威能足以将少双撕成碎片。然而少双却被无处不在的风缠住,翻天锁破开一条细缝时,尖利的利爪近在咫尺。
“撕拉——”
刺耳至极的声音回荡,似乎扭曲了空间,抓得人耳膜生疼。一双覆盖鳞甲,恍如冷血动物利爪的手卡在了玄黑锁链的细缝间。在他想要将锁链碾碎时,少双抬头,似乎忍着疼痛一般,然而眸子却无一丝恐惧,平淡的如同冰冷地玉石,不似人类。
长风化为无数利刃,轰然而下。
“轰——”
少双撞飞开去,贴上了墙壁。
金猊香炉上,最后一点烟灰落下,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木条,木条最上面被火焰灼黑。
一柱香已过,锦钟神色莫名,收回手时,手臂上的鳞片层层消失,他把玩着光洁的手指,一时间有些出神。
齐舜第一个回过神来,无论是不结仇还是别的什么,他几步来到少双身边,从储物袋中掏出了玉瓶,立刻倒出疗伤的丹药,便想扶起少双。
这位元婴妖修出手具体有多重,齐舜无法估量,但是从余威来看,绝对可怕。
少双直面承受这一击,整个人撞在墙壁上,墙壁瞬间裂开无数细密花纹,长发落在肩头,齐舜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色,却也能猜到,少双定是伤的不清。
然而当他手指快要碰到少双时,少年却抬起手臂挡住了他,齐舜脸上略过惊色,却识趣的退后几步。
抬手将身上的烟尘拍去,少双才缓缓直起身子,他的脸上沾了点灰屑,却并无伤重之色。齐舜甚至觉得,眼前这人毫发无损,想想一击之下便身受重伤的自己,齐舜觉得一阵不可思议。
到底是秦少双身体太过可怕,还是他自己成了瓷娃娃?
少双理了理衣襟后,眸子便落在负手而立的锦钟身上,他的脸上浮现几分笑意:“多谢真君留手。”
“你若是没本事的话,我刚刚出手便会要了你的命。”
少双又道:“可是若是真君执意让我输的话,少双此刻便不是站着了。”
元婴真君的手段何其多,不说半领域,单单说境界压制便能将境界比他低的压的喘不过气。
锦钟依旧摇了摇:“规定罢了,第九重本便艰难,若是我倾尽全力,此次考验便超出了应有范围,到时候我又要被通文镇压到山河卷底部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少双声音一如最初,温润而坚定。
“……”
锦钟少见的沉默了片刻,他记得这少年刚刚的眼神,非常熟悉,自己杀人时,从水镜中看到了自己,也是相同的眼神,不属于人类的眼神。
半响,锦钟侧过身体:“你们走吧。”
两人躬身离开,石门又一次合上,锦钟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妖修和人修不同,他们往往比人修敏锐的多,往往能够先一步发现人修无法察觉之事。
“原来,又是那一位。”声音压低,尾音却上扬,带着压制不住的趣味。
锦钟坐回蒲团,闭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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