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刚察觉这一点,随之便感觉到爸妈投向他的炙热目光,他没当回事,继续察看微博。
而阮恬低头的瞬间,满脸茫然不解兼难以置信的胡施,突然鼓起勇气用力扯了阮恬耳朵一下。
阮恬吃痛,委屈地瘪着嘴问他妈:“妈,你干嘛呢?”
他妈使的力气不小,阮恬揉着又痛又麻的耳朵,还琢磨他妈这是干嘛,没事扯他耳朵玩吗,再说他就乖乖坐这,也没闯什么祸啊。
阮恬想着想着,思绪便戛然而止,猛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究竟哪出了问题。
他刚刚被妈扯痛,揉的耳朵并非脸颊两侧,而是头顶那两只不知何时悄然冒出来的雪白色毛茸茸的耳朵。
阮恬顷刻吓一跳,又紧张地悄mī_mī地朝身后看去,发现他尾巴不知何时也漏了出来,长长的尾巴沿沙发缝隙摆着,尾巴尖还轻轻地摆动。
胡施迷茫愕然地望着阮恬,本能反应使她站起身,警惕地远离阮恬,表情亦透着慌乱不安兼无比恐惧的情绪。
阮柏堂则镇定很多,他皱眉审视着阮恬,又问:“这是道具?”他这话问出便迅速自我否认,哪会有这么逼真的道具。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胡施又急又慌,接着对阮恬道:“你是什么妖怪?阮恬呢?你把阮恬怎么着了?”话里透着很明显的警惕威胁及恐惧的情绪。
阮恬紧张地抓着沙发,他妈的远离让他呈现出很受伤的表情。他整只喵朝沙发边缩了缩,委屈又害怕地道:“妈,我就是阮恬啊。”
他边说又边试着收回耳朵和尾巴,但不知怎地,大概是太紧张或者太焦急,他屡次的尝试都没能如愿。
胡施眼神闪烁,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人。她这会也很怀疑自己的双眼,因为她眼前竟然出现一只活的妖怪。她从没想过妖怪竟然真的存在,这完全颠覆了她几十年来的全部认知。
阮柏堂的认知很显然也被颠覆了,他勉强镇定下来,走到胡施身旁搂着她肩膀道:“你别急,不管怎么样,先听他解释解释吧。”
胡施勉强点头,接着关掉吵闹不休的电视机。剧中主角争论声停歇后,室内静谧死寂的氛围便随之无限放大。
阮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既烦躁又懊恼,他之前避着爸妈,就是怕会被爸妈察觉真实身份。结果绕来绕去,他竟又转回原地,还被爸妈给逮个正着。看如今情况,他除老实交代外,也没其他能逃避的理由。
他没办法不紧张,道明真实身份,阮恬无法提前预知爸妈会有的反应。更甚者,爸妈或许会将他给赶出去。
阮恬缩紧身体紧挨着沙发,尽可能地将尾巴给藏起来,又低落道:“爸妈,我真的是阮恬。对不起,我一直欺骗你们,我也是害怕,我怕如果你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会把我赶出去,不要我了。我……我肯定是好妖怪,从来没做过坏事。”
他说完便哀求似地可怜巴巴地注视着爸妈。
最终还是胡施先松口,她反应过来阮恬是无辜的,又因之前的本能反应感到愧疚。毕竟无论如何,阮恬都是他们的儿子,他是人也好是妖也好,这点都不该有任何的改变。
胡施勉强镇定下来,她携着歉意道:“小恬,妈刚才被吓着了,说的话你不要介意。但你还是要好好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如果是妖的话,之前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们和阮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当然很熟悉阮恬,因此观察他说的话及说话的语气,便已不再对阮恬的实际身份起疑。
阮恬没急着解释,他先忐忑不安地问爸妈道:“那你们会赶我走吗?”他这话说完,眼底便已氤氲着雾气,仿佛他妈说一句“会”,那些浓郁的雾气便会化为水流顷刻喷涌而出。
胡施瞧着心顿时软了,也顾不得阮恬如今这模样有些奇怪,便径直过去抱住阮恬。她捏捏阮恬耳朵,发现其实不带任何偏见欣赏的话,这幅模样的阮恬的确可爱极了。
她随之感觉怀里的阮恬轻轻颤抖着,又连轻拍着阮恬背,放低语气道:“对不起,刚妈反应太激烈,吓着你了。爸妈怎么可能赶你走,你一天是我们儿子,这辈子都是我们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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