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些热水上来。”
“是,大人稍等!”
二层也没有好多少,走道里都睡得有人,不过往里走就清净不少,陆琛带着他进了一间房。
“小公子倒是对这里熟悉得很。”
沈伋川看了看房间的环境,觉得待遇上佳。
“不熟悉,我从来没有来过。”
“那……”
“听人提起过罢了。”
小二殷勤的把热水送到房间,两人舀了一点洗手。
“小公子的令牌真是十分管用,不仅能在这脚不沾地的小店里找到一间这么好的屋子,那小二忙得像个陀螺似的还亲自给我们打水。”
“他不做难道你去做吗?”
“哈哈,小公子若是需要,我自然不会推辞,我只是感慨那令牌的主人一定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陆琛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沈伋川自顾自地说下去
“只要看见这个令牌,就会给令牌的持有者行方便,这世上居然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陆琛不愿谈论这个话题,只把干粮拿出来递给沈伋川
“吃吧,免费的晚餐。”
沈伋川察觉陆琛心情不好,只好自己默默地咀嚼着硬邦邦的窝窝头,一边硬生生的往嗓子里噎一边盘算明天开始一定要自己煮食。他观察了一下陆琛,对方倒是吃得十分习惯,想到他家里干净的像土地庙里的灶台,沈伋川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见我父亲时,他穿的什么衣服?颜色?样式?”陆琛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吓人一跳,沈伋川顺嘴的说
“黑色长袍。”
陆琛打量了沈伋川几下,看得人心里发虚
“你倒是记得清楚。”
“恩公的形象在我心里存了十几年,从不敢忘记。”沈伋川一脸坦然。
陆琛没有反驳他,只在心里想这人没有说实话。
先不说他能不能脱口而出十几年前偶遇的一个人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这一路上自己都在回忆永和十六年,父亲有没有去边界出差。好像是有那么一次,父亲几天没有回家,母亲忧心忡忡。是那一次吗?他总觉得那次父亲去的不是什么安庆府呢?而且父亲很少穿黑色的衣服,母亲嫌暗沉,多给他置办蓝色灰色一类的,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几乎没有黑色长袍。
沈伋川难道没有见过父亲?可是那枚玉佩确实做不得假。那父亲就是穿着不是他的衣服去了一个没有告诉别人的地方?是谁错了?
吃完饭后,伋川递给陆琛两颗糖,陆琛惊讶的看着他
“饭后甜点。”
陆琛无语地看着他,终于剥了一颗塞进嘴里。恩,还挺甜。
到了就寝的时间,陆琛没有和沈伋川争谁睡榻谁睡床,两个心思各异的人躺在同一个房间,气氛诡异。
陆琛闭着眼回忆刚才沈伋川说话的神情,他有一种感觉,沈伋川知道自己的令牌是谁的。令牌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樱’字,是皇室专用的通行牌,皇室中人人手一个,说特殊其实也分不出谁是谁的,就算是他那个骗人的身份能认出来是御用也不稀奇。可是沈伋川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这个令牌是三皇子给你的吧。’陆琛头疼,自己就像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贼,这人嘴里谎话连篇还企图从自己这里套话,实在不好对付。
陆琛心里想着事情,睡得就不□□稳,他梦见自己被绑在一棵树上,成千上万只乌鸦冲自己飞过来,啄食自己的血肉,那些翅膀扇出来的风清晰的扑在他的脸上
“你……你做什么。”陆琛从梦里惊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沈伋川一张大脸凑在自己眼皮底下,那张脸和梦里的乌鸦简直不相上下。他迷迷糊糊地往后退了退,才发现这人大半个身子都倒在自己的身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
沈伋川用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指了指耳朵。陆琛用眼睛瞪着他,无可奈何的运气听了听。
‘噗’,‘噗’,‘噗’
是乌鸦!
陆琛和沈伋川对视了一眼,听这个声音至少有一千只乌鸦正从他们的上方飞过,像夜行的士兵井然有序悄无声息。直到羽翼挥舞声音渐渐远去,两人才意识到靠得太近,陆琛连忙打掉他的手,沈伋川倒只是笑了笑,站到床边。
陆琛没有犹豫,抓起剑就往外跳,跳出来才发现沈伋川也跟着自己,一脸‘小公子去哪我就去哪儿的样子’陆琛不想和他计较,任由他跟着自己尾随那些乌鸦而去。沈伋川身手看上去不错,跟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勉强,果然这个老骗子曾经习过武。
一路跟着那些乌鸦,发现它们即使路过村镇也不做停留,直到太阳快出来时才在一个山谷前停下修整,沈伋川和陆琛就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难道它们要进这个山谷?这个山谷十分隐蔽,若不是跟着这群乌鸦,陆琛根本找不到这里,而且一路跟来了无人烟,这里是那群乌鸦的巢穴吗?
等了一会儿,那些乌鸦果然朝着山谷飞去,山谷入口狭隘,呈环形,易守难攻,为了不引起注意,二人并没有紧紧尾随,而是等那些乌鸦进去差不多后才悄悄溜了进去,陆琛看着最后几只乌鸦消失在谷口,脚尖一点跃跳了几下,攀到高处的一棵树上。
而令人诧异的是,林间居然连一根鸟毛都没有,寂静无声。
这怎么可能!自己亲眼看见那群乌鸦飞了进来,怎么可能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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