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大帆准时出现在乔午楼下,乔午的住处是个有些年头的老小区,没有物业,车子可以随意出入。
再见大帆,乔午连第一面时,那种“这人还算帅”的印象都彻底覆灭了,大帆几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圈,两颊凹陷,皮肤苍白,黑眼圈浓重,看着就像个同时具备吸血鬼和大熊猫血统的混血儿。
这个时间,正是早高峰的尾巴,进城的车速要比出城慢得多,二十分钟车程拖成一小时不成问题,乔午于是问了大帆具体是怎么回事。
大帆一五一十地说:“自从你们走了之后,也就是我搬了家的第三天,大概十一点多,我已经躺下了,就听到有‘敲门声’,当时就觉得奇怪,大晚上的谁来找我。”
“门外没有人吗?”乔午问。
大帆说起这个,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发抖:“有人,是楼下的邻居,说我家漏水,把他们的天花板弄~湿~了,我只得放他们进来,可是我家地板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水。”
“送走了他们,我却听到卫生间里有水声,结果打开一看,满地都是血,正是楼下邻居说漏水的地方。”
大帆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兜里乱~摸,仍不忘征求乔午的意见:“介意我抽支烟吗?”
乔午摇摇头,大帆降下车窗,在龟速的车流中点燃了烟:“水龙头里滴滴哒哒的也是血,我本来想报警,可拿了手机再回去,血就不见了。”他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情绪稍微平静了点:“地板干干净净,我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乔午“唔”了一声,“还有吗?”
大帆:“后来我一直没敢进客厅的卫生间,只用卧室的……卧室的卫生间倒没什么异常。可第二天晚上,敲门声又响起来,我本来打算趁着人多壮胆,一起再过去看看。”
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敲门声不是从大门传进来,而是墙。”
“墙?”
“墙,大白挠的那堵墙,”大帆看了一眼舒舒服服窝在乔午怀里的大猫,“大白回去了也挺好,不然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我该怎么和你交代。”
大帆后怕似的说:“三天之后,我彻底受不了了,现在一直住在酒店。可出了门,也一直遇到怪事,比如在午饭里吃出整块的指甲和女人的长头发,晚上睡觉也能梦到家里的敲门声,实在太可怕了。”
果然走了一个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再回到新家,大帆之前的提到新房的得意之色,再也凝聚不起来,连插入钥匙的动作都止不住颤抖,像个帕金森综合征晚期患者。
乔午看不过去帮了一把,可大帆却堵在门口:“小果子。”
白斓“噗嗤”一声,被乔午不动声色地踹了一脚。
大帆却是草木皆兵地看向正对着门口的那面墙,他压低了声音:“小果子,你真有办法吗?如果不行的话,别连累了你,咱们去找个厉害的风水师过来看看。”
白斓舔舔被乔午踢了一脚的尾巴尖儿,心道:你才发现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么?不过算你走运,‘小果子’就是传说中厉害的风水师了。
乔午大老远就见到屋子里黑气弥漫,似乎比之前还要厉害几分,淡定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侧身进了门,大帆只得跟了上去,乔午负手而立,发现黑气就是从这一面墙里渗出来的,第一次来的时候,房间里煞气不算重,现在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白斓又开始刨墙,被乔午拎着后颈皮往后带了一步:“你用爪子刨要刨到什么时候?”
碍于大帆在场,白斓只得“喵”一声表示抗议,“别再把爪子挠坏了。”乔午说罢,白斓挺受用地停了刨墙的动作。
乔午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两只一捏,动作太快,像极了凭空捏出一张符纸,乔午随手一掷,那符纸竟像是钢刀般坚硬,三分之一嵌入了墙里。
符纸随着乔午的手在虚空中的动作一点点移动,时而遇到障碍似的,微微卡顿,十二畅通无阻,凭空在水泥墙里画出一块不规则的多边形。
留下大帆和白斓一人一猫看得目瞪口呆,乔午停了手,那符纸便失了力气似的,软软地掉在地上,乔午极有素质地贴心捡起,不在别人家留下一点垃圾。
白斓的视角略低,刚好能看到那张符纸上的朱砂符箓似乎随着乔午这一番折腾,彻底失了颜色,成了张普通的黄纸。
乔午把“黄纸”团成一团,而后塞进背包里,干脆“席地板而坐”,手伸进包里开始翻找。
大帆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小、小果子,你真的会法术啊?”
乔午在白斓再次发出嘲笑之前,忍无可忍道:“我姓乔。”不知是乔午的“本事”让大帆获得了安全感,还是单纯得知了对方的真实姓名,大帆眼睛一亮:“小乔。”
还真是每个人都喜欢这么这么称呼。
“……”乔午:“算了,就这么叫吧。”
大帆眼见着乔午在兜里掏了半天,符纸和瓶装黑狗血装的乱七八糟,却也颇有震慑力,大帆虽然不懂捉鬼降妖,可看过不少志怪和奇幻电影,知道这些都是“脏东西”惧怕的利器。
大帆目不转睛地看着乔午眉毛一挑,漂亮的杏眼微睁。
这是找到了?
不得不说,乔午的长相实在很符合大帆,或者说大部分gay的审美,漂亮而不阴柔,青春而不幼稚,只是万万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大帆心里百转千回,就见乔午从背包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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