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着,看到迪卢木多向他走来,“吾主说,太师有事就尽管去忙,不必费心照顾我们,我们自有在龙舟上随意走动不被人发现的法门。”
既然贺司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宇文拓也不再犹豫,告罪一声带着手下去捉贼了。
却说陈靖仇这一边,他与小雪张烈混到船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了摆放神农鼎的船舱,却发现竟是一尊假鼎!靖仇少年一时心软放走了看守的太监,这才暴露了一行人的踪迹。三人从一处造船时留下的密道逃走,之后一番乱闯,跑到一堵舱壁前,别说出口,连门都没有。
张烈看看四周,却见来路旁有一根巨大的木柱子,柱子上涂着红漆。抬头往上瞧了一眼,似乎能顺着柱子爬上船顶,于是招呼靖仇小雪攀住木柱来到船顶的镶金木梁之上。三人伏在梁上,看到下方厅堂的门一开转入一个宫女来,手里托着镶金盘子,上放一只白玉雕花酒壶,穿过厅堂,往里去了。
小雪惊呼:“张大哥!你觉得刚才那宫女的背影,像拓跋姐姐么?”
张烈也注意到了那个宫女,“嗯!确实很像!可惜她低着头,没能看清她的相貌。”
陈靖仇道:“我们跟上去,查个究竟。”张烈点点头。
三人顺着木梁,悄悄跟在那宫女身后,往前行去。绕过几根红柱子,不多时已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向下望去,殿中鼓乐喧嚣,歌舞不绝,宴饮正欢。正前方一数尺高的台基,上面放着一架雕刻盘龙的金椅。椅上一人身披黄袍,头戴金丝冠,斜斜的倚在一侧,醉眼惺忪,正与身旁的一个女子饮酒取乐,数名宫女围绕在旁,往来服侍。三人看这情景,已知那老人正是隋帝杨广无疑了。
方才靖仇少年他们跟踪的那名宫女上前为隋帝添酒,杨广随眼看去,发觉此名宫女非同寻常,“等一下!你别动,慢慢抬起头来……让朕看仔细些……”
梁上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那名宫女正是拓跋玉儿!
却见隋帝突然一拍桌子,道:“天杀的!竟有如此绝世美人,侧身奴婢之列,朕竟不知!来来来……让朕仔细参详参详……”说着招呼玉儿上前来。
玉儿走到隋炀帝身前,突然扔掉盘子,手中已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上前喝道:“杨广老贼!今日我要杀了你这昏狗!给父母报仇!”
“……有刺客!快来护驾!”整个大殿顿时乱成一团,侍婢竟相向外奔逃,互相踩踏哭喊成片。
眼见着隋帝就要毙命在拓跋玉儿刀下,宇文拓及时出现一掌挥开玉儿,连人带匕首都震飞出去,重重摔到了台基之下。
拓跋玉儿伏在地上,捂着胸口抬头望向台基上身着褐色长袍的人,咬牙道:“你……你是谁?”那人背负双手,面向隋帝昂首而立,冷冷地道:“大隋——宇文太师!”
拓跋玉儿怒骂:“可恶!既然你也是隋家的走狗,那我就连你一块解决了!”拾起匕首,挣扎着爬起来,向前蹒跚走去。
宇文拓微闭双目,:“我告诉你,以你现在的实力,就连我一根指头也敌不过!”
拓跋玉儿恨得咬牙切齿:“你,你……太可恨了!”脚下仍不止步。
宇文拓缓缓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你既然一意孤行,有敢到龙舟行刺的勇气,想必也早抱了必死之决心……对不起,得罪了!”右手一扬带起一阵掌风,凌空向拓跋玉儿拍去。掌到中途,忽然一只手掌自上而下的拍了过来,双掌相交“嘭”的一声,那人向外急飞出去,空中连翻几个筋斗,落地时险些摔倒。宇文拓却纹丝不动,脸上微现诧异之色,暗道一声“鬼.谷.之术”,并不继续追击。
大殿上忽然弥漫起不同寻常的烟雾,远处遥遥听到有宫人喊叫:“不好了!不好了!陛下……走水啦……”大殿本就一片狼藉,此时更加混乱。
待烟雾散去,大殿上已不见刺客踪影。龙舟之上的官兵将趁乱救走玉儿的靖仇几人逼到船头,一阵乱箭射.去几人纷纷跳入水中遁逃。
侍卫回禀没抓到刺客,隋帝如何震怒略去不提,宇文拓却被突然出现的独孤宁珂插科打诨安上了捉拿刺客的任务。太师大人蹙眉,第二次天狗食日迫在眉睫,赤贯星又将出现,还有好几件神器没有到手,他哪来的时间去捉什么刺客?而且据他观察那刺客使用的是道家法门,恐怕并不好抓。怎奈隋帝以之前他私藏神鼎说事,宇文拓无法,只得躬身答应,告退而去。
回到贺司这一边,宇文拓走后他也没在客舱里待多久,带着迪卢木多优哉游哉地在龙舟上闲逛。因为贺司给自己与迪卢木多加持了幻身咒,来往巡逻的官兵都对二人视而不见。
“虽然未来钢铁铸就的战舰要先进很多,但就艺术观赏方面,这艘龙舟可以说是集古今建筑之大成的杰作了。”看着满目的雕栏画栋,贺司由衷地赞美道。
迪卢木多想想凯尔特地区石柱圆顶构图单一的建筑风格,再对比眼前美轮美奂的龙舟,也不由得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从二层一路参观着来到龙舟顶层,在一处好似是大堂偏厅的地方欣赏着陈设颇为考究的数架紫檀木屏风时,之前一直趴在贺司肩头打鼾的木符鬼突然醒了,“啾啾”叫着漂浮起来,小短手拽着贺司的衣袖就往前飞。
贺司不明所以,但也放松了身体顺着木符鬼的力道往前走,停在一处巨大的廊柱前。木符鬼蹦到贺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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