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呵呵笑了。
不是冷笑或者狞笑,是发自内心,非常愉悦的笑。
“原来我的儿子真的是他亲生的啊,呵呵,呵呵……”
他笑任他笑,关邵杰拭目以待,看他笑完了怎么哭着收场。
……
大人睡地下室可以靠免疫力来扛,小孩就不一样了。
天气湿冷,空气不流通,秦徵担心对宝宝的呼吸道会有影响,便瞅着房东大姐5点起床,赶紧上楼去找她谈换出租房的事。
最后敲定把地下室退了,换到二楼一室一厅,房子大了一倍不止,当然房租也是之前的三倍。
没多少大件东西需要搬,一趟趟的上下跑,搬到七点钟差不多已经快搬完,最后一趟只差铺盖和孩子没搬,等会一锅端上去就成。
他洗了手推开门,就看见宝宝自己坐了起来,正在床头一脸蒙圈。
“宝宝?”秦徵走过去,“冷不冷啊?”
他摸了摸孩子的手,热的。
宝宝抬起头,湿漉漉的大眼睛不认识一样盯着他。秦徵把卫衣往他头上套,岂料“啪”的一声,手背一疼——这小子打人真疼!
随即尖叫穿破罩在脑袋上的衣服,两只小手抓着衣服歇斯底里的扯,被子里的两条短腿还不依不饶犁地似的使劲蹬。
“啊啊啊啊——滚猪!!!”
用撒泼耍赖练肺活量么?秦徵还就不信了!
他打开准备穿衣服的时候用的取暖器,放在铁桶上,斜斜对着床上鲤鱼打挺的蒙面侠,然后叉腰站在一边等他闹够。
秦徵看了看时间,开始计时。
“啊啊啊啊——表泥表泥——啊啊啊——滚猪——!!!”
两分钟后——
“呜呜呜呜……”
五分钟后——
“嘤嘤嘤嘤……”
秦徵扯开拧成一团的衣服,露出孩子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的小-脸。
“哭好了没?”他问。
宝宝睁大眼睛看着他,鼻翼翕动的幅度又有放大的趋势。
秦徵松开手,退到原地,叉腰。
宝宝扁嘴,想哭,无奈悲痛欲绝的洪峰已经随着眼泪纷飞,他哭不出来了。
球球叔不搭理他,戏再多也没人陪他尬。
秦徵从晾衣绳上取下晾干的毛巾来到床边,伸出食指指着宝宝的鼻头,“还哭不哭?”
宝宝抓着被子盖住半张脸,眨巴眨巴眼睛,一滴还没来得及掉出来眼泪啪嗒一下,落到脸蛋上。
秦徵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是不是太严厉了?
“呜呼……要大拜……”宝宝哑着嗓子,可怜兮兮的咬被角。
“好好说话不是很好么?”秦徵在床边坐下来,掀开宝宝的秋衣,用干毛巾擦背心的汗,“在我这儿,哭闹不管用,想要什么,请说中国话,懂?”
宝宝趴在他腿上,还在打哭嗝,闻言扭头看他,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委屈得不得了的哭腔。
“饿吗?”秦徵给孩子穿好卫衣和棉袄,让他站在床上。
“要大拜……要巴巴……”宝宝泫然欲泣。
“要不要皮球?”秦徵引开他的注意力。
“嗯。”宝宝点头,“要球球。”
“先吃早饭。”
“嗯。”宝宝猛点头。
哄孩子真心累,秦徵给他穿好鞋,关掉取暖器,又摸了摸背心,确定没有汗,才放心带他出门。
在洗手间给宝宝洗脸的时候,房东大姐下楼来了,“哟,这小孩是谁家的?你大侄子!?”
秦徵淡定的说:“我儿子。”
“呀!!!”房东大姐挤进来,嘴里啧啧称奇,“哎别说,小宝贝跟你长得真像,从哪儿弄来的?”
“我儿子!”秦徵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强调:“亲生的!”
“是真的啊?”房东大姐蹲下来,拧宝宝的脸蛋,“真好玩儿,孩子妈呢?”
秦徵赶紧把宝宝抱起来,揉了揉被拧红的脸蛋,淡淡说:“没妈!”说罢挤出了卫生间。
宝宝傻愣愣的被他抱着往外走,秦徵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东西活脱脱就是个无胆匪类,在家掰着门框斗狠,在外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
除非有大人保驾护航,他就敢胡天海地,房东大姐能把他吓成这样,也说明了宝宝对他还没建立最基本的信任。
在早点摊买了豆腐脑和小笼包,看到吃的东西上来了,宝宝才满血复活。
“甜的,咸的,选一种。”秦徵把豆腐脑放在桌子中间。
多数小孩都有选择困难症,这个症状在惯坏的孩子身上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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